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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之看了谢喻兰一眼,抬袖给他倒了杯茶:“坐下说。”

小月儿先回了房间,老六、老七等人在外护卫,三人在一楼入座,喝茶慢聊。

白堰是个自来熟,笑着同谢喻兰说话:“以前在翎山英贤大会上见过你,几年前的事了,估计你不记得了。”

谢喻兰确实不太记得:“抱歉。”

“没事。”白堰摆手,“白鸿门向来不同其他门派过于亲密,所以也不会主动打招呼。你没印象也很正常。”

“那时候你比现在还矮些。”白堰爽朗道,“倒是你大哥、二哥,叫人一见就为之惊叹,那气度那姿态……”

白堰想起谢家的事,到底没说下去,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谢喻兰点点头:“谢谢。”

有人还记得他大哥、二哥,他很欣慰。

虽说谢家的事过去才不久,却又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一路行来,先是茶馆、戏园里会说起谢家惨案,但很快就又有新的趣闻发生,慢慢地也再没人提这事了。仿佛只一瞬间,整个江湖就遗忘了南方谢家。

此时再突然听到他人说起大哥、二哥,谢喻兰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记得那年英贤大会,主要参加的都是各门派的年轻人,大小门派都想推举自己的得意弟子,也趁机在江湖上博个好名声。

大哥、二哥那日也带着他去了,但大哥、二哥成名已久,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主要还是带小弟去见见世面,结交一些朋友。

会上,无数人为了谢家的名头而来,有虚情假意的,也有真心敬佩的。大哥对付起来游刃有余,二哥性子闲不住,便带着他四处游玩——去看日出、看云海,去寺庙里听钟。

二哥倒也想找些更有趣的事,但毕竟在翎山之上,除了打猎、骑马,别的也没什么了。

当年二哥叼着狗尾巴草,蹲在树干上扶着摇摇晃晃的小弟,笑嘻嘻地开大哥玩笑:“弟,你知道吗,大哥喜欢她。”

谢喻兰那时才十一、二岁,懵懵懂懂,扶着树干透过繁密枝叶看去,就见大哥正同一个白衣姑娘说话。那姑娘同大哥差不多大,面容姣好,背上负剑,长长的红色剑穗跟着那姑娘的动作晃来晃去,显得活泼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