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人了。”郁燃还没看清治疗室内的情景,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白雾渐渐散开,有人大叫:“很冷!把门关上,新人!”

燕时澈关上门,郁燃扫了一周。

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放着一只很大的橡木浴桶,两只水管插在浴桶两侧,一只放水一只排水,整个房间里都是这里冒出来的热气。

浴桶上方有一面盖子,一只脑袋从盖子正中的洞里伸了出来,望着郁燃和燕时澈,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菜市场的苹果,他沉吟一声,“很新的新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雏鸟。”

郁燃听出他就是刚刚叫关门的人。

洞里向外冒着水汽,随着男人说话,郁燃听见了晃荡的水声——不对,不止是从浴桶里传来的水声。

郁燃回过头,除了浴桶中的男人,房间里还有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病服,好奇地望了过来,在看清郁燃燕时澈身上的衣服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天真的雏鸟。”

这些病人每个都很奇怪,有一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一个盘腿坐在一根水管下,每隔三秒就会有水滴滴在他的眉心;有一个直接站在冷水管下,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离开;还有人赤裸上身,用大块的冰擦洗皮肤……

他们看见两人的蓝色病服后,并没有什么恶意,瞟了一眼就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郁燃问。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这些病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郁燃抿了抿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抵在门边决定见势不妙就逃走。谁知浴桶中的男人猛地从鼻腔里爆发出大笑,随后整个房间都炸开了声。

那些人笑得面红耳赤,仿佛郁燃刚才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浴桶里的男人一边笑一边扭,热气包裹着他,好像只有一个脑袋浮在空中,“我赌对了!他很大胆!他没信那群恶魔的狗屁规则!”

“得了吧。”赌输的人喝倒彩,将目光放在了这两只雏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