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澈拎着人裹进了被子里,帮他把不知道飞哪儿去的绒拖鞋找来,又去衣柜里翻了毛衣扔给郁燃,“穿上。”

南方冬天没有暖气,郁燃不爱开空调,嫌弃又闷又燥,房间里的才十度,看青年作死地套着短袖光脚踩地燕时澈就头疼。

郁燃磨磨唧唧穿衣服的时候,燕时澈快速套好行头,把地上扔的脏衣服捡起来放进洗衣篮里。那玩意郁燃看一眼就立马收回了视线,纯情青年大早上受不了这种热血当头的刺激,飞快蹿进浴室洗脸刷牙,把星星之火扼杀在腹中。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食髓知味四个字在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郁燃点的早餐外卖送达后,燕时澈才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眼神狼似的在郁燃脸上扫了一圈,坐在他对面一口一个小笼包。

吃完早餐,门铃又响了,燕时澈开的门,抱着一束百合回到客厅。

“花到了啊。”郁燃看到百合,“收拾收拾,出去一趟。”

“去哪儿?”

“看我妈。”郁燃拎起钥匙,往背包里塞了几只巧克力。他原本想一个人去给他妈扫完墓再进本,既然被燕时澈抓包了,那只好一起去。

郁媛亦的陵园在城西郊区,是一片规划整齐的公墓。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庆祝着即将到来的元旦,陵园里一个人也没有,郁燃把花放在他妈墓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常人家扫墓都会念叨最近发生的事,抒发思念和感情,或许还会许许愿什么的。但郁燃站在原地只会沉默,他总不可能告诉他妈,你儿子不听话在恐怖剧场混得风生水起,今天的剧本难得要死,运气好明年接着来扫墓,运气不好今晚就来见您……

郁燃盯着墓碑上与周围大同小异的铭文,慈母郁媛亦,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握住了燕时澈的手,说:“妈,这是我男朋友燕时澈。”

他们扫完墓后,到附近的小餐馆随便解决了一顿饭。

十二点的指针重合,四周的景物在瞬间发生了变化,他们被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剧本里。

剧本纸张在郁燃面前快速翻页,白色纸面上浸出鲜血勾勒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