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澈敏锐地注意到褚子安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密,背后已经湿成一片,轻轻挑眉,果然‘国王权杖’这种逆天技能是有一定副作用的,想必短时间内发动两次足够让他虚脱。

郁燃捏了捏燕时澈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镇定地向女鬼走去,褚子安的技能有机会能够让他逃过一劫,这样随着剧情自己发展,郁燃和燕时澈必然难以逃过灵异力量的攻击,郁燃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决定,就算是面对死亡也是如此。

女鬼脑袋从另一侧嘭地垂过来,死死地盯着郁燃,似乎对这个主动来找死的青年很感兴趣。

而燕时澈也始终跟着他年轻的老板,一步都没离开,他的指尖扣住漆黑匕首,谨慎地注意着女鬼的动静。

“……”沙哑的声音从阮雅的喉咙里发出,刚开始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发出让人不知所云的呜咽,她猛地抬头,头颈僵硬地立在脖子上,遮脸的发丝从脸颊滑落,露出一张伤口密布的脸。

“……一个都别想活。”她阴鸷地笑起来,戏弄着面前的猎物,嗓音忽然凄厉地拉扯,“所有人都得死!”

无数雪白的相纸从头顶纷纷扬扬飘落,戏剧性得就像是舞台表演的一部分,可相纸里空无一物,似乎在印证女鬼的话。

褚子安脸色一白,没想到郁燃之前的猜想成真了,如果女鬼最终可以杀掉他们所有人,那他的‘国王权杖’将毫无用武之地。

礼堂里的体感温度猝地下降,从炎炎盛夏跌入了寒冬,阴风穿过黑暗,那一排排的木偶人齐刷刷地望着舞台,脸上还留着快乐的笑容,似乎在欣赏这出精彩的闹剧。

郁燃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女鬼疯狂的目光中,轻喊了一声,“阿阮。”

风骤然凝滞,女鬼血红的瞳孔微微收缩,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郁燃又道:“害你的人都死了,你的仇早就已经报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是他们上午探查行政处大楼时,郁燃让燕时澈撬锁偷出来的陈年报告,被打印成了一张一张,扔到了地上。

“这是那些欺负你的人的死亡记录。”郁燃平静道,“你在十年前就已经将他们全部杀掉了,没有必要再为了已报的仇恨,一年又一年将自己封闭在暗无天日的回忆中,残害无辜的人。”

他顿了顿,“秋鹤他也一直在找你。”

脱口而出的名字似乎触及到了女鬼的底线,她顿时怒气勃发,尖锐地嘶嚎:“你骗人!骗人!我等到他午夜!他是个混蛋!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他跑了!他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