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揉了揉后颈,那种后脑发酸的感觉才稍微缓解,他连忙退后几步离开面前的危险物品。

而空间最中心的位置是一面砖砌的岛台,和厨房那张差不多,被打磨得幽黑发亮的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剔骨刀、尖头弯刀和锯子,正面堆积了一大摞雪白的纱布,看一眼就能联想到这些东西糟糕的用途。

除此之外,台面上还放着几只成型的淡黄色膏体,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和他们房间中的蜡烛一模一样。

郁燃听见了咕噜咕噜类似烧水的声音。

“走进去。”燕时澈提示。

他们走过了好几排的架子,在塔楼房间最深处,一座巨大的玻璃罐立在墙边,玻璃罐上方是黄铜的金属盖子,没有盖牢,隙开了半面的缝隙,不断地有水蒸气从里面溢出,聚集在天花板上,顺着砖石的凹凸向下滴落。

侧面的墙上有一扇开口的窗,镶着格子的金属窗柩,作为通风用。

玻璃罐下方是一个中空的炉火,干柴静谧地燃烧着,往上输送源源不断的热量。

而玻璃罐里面则灌满了淡黄色的油脂,在油脂之中漂浮着大块黄白交织的固体脂肪,它们在油脂里翻转起伏,缓慢地沸腾着,析出小小的气泡和少量水分。

郁燃仅仅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挪开了,玻璃罐右侧的墙角是一大堆零碎的蜡烛膏体,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看来是被废弃掉了。

在另一头的墙角,摞着至少有五六百斤的棕色麻袋,细细的粉尘溢出来,在地上散开一堆暗色的尘埃。

掀开麻袋的小口,郁燃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尖上嗅闻,一股浓郁的菖蒲味道钻进了鼻腔,就是端午节挂在门楣上的枯菖蒲磨成的粉。

他又掀开其他袋子闻了闻,是肉桂粉和桂皮粉。

“是人体脂肪。”郁燃皱着眉,“等前面那些血被放完之后,拨开皮肉和骨头,男蛗将脂肪掏出来,浸入玻璃罐中,用吸油法制出油膏。”

燕时澈垂眸看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了?”

郁燃颔首道:“她在制作圣膏油。”

“圣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