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剧本你发烧昏迷的时候。”

“滚蛋。”

被隐瞒如此之久的愤怒让青年猛地推开了他,将道具放了下去,爱谁死谁死,他不管了。

燕时澈贴在他身后,看帆船像泡发的面膜,从手掌那么小慢慢变大,他指尖蹭了蹭青年的后颈,抹掉那里的水珠,“你也不带我进来,咱们一换一平。”

“谁他妈跟你一换一。”郁燃仍旧盯着他,咬肌轻微地凸起,似乎在极大地掩盖着愤怒的情绪。

燕时澈揉了一把他湿透的额发,语气像是哄小孩,“你上去,我不会死,我还等着你发工资呢,老板。”

“我可雇不起你这尊大佛。”青年恼羞成怒地打断,转身从游艇上一跃而下,刚好落到帆船中间。

他转过身,说出口的内容却和刚才的决绝大相径庭,“滚下来!”

去他妈的人数限制,上来了能活几分钟活几分钟。

燕时澈摇头,站在逐渐往下沉没的蝴蝶号甲板上,雨幕隔着短短几米,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男人的颜色都被雨冲淡了,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影子。

郁燃瞳孔一缩,男人根本不理会他的生气,转头向更远处走去,湮没在船舷的盲区里。

青年死死地盯着他消失的一点,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直到烫伤的皮肤皲裂流血,也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庞大的蝴蝶号被暴风雨彻底掀翻,惊慌的nc落水就没有了声音,全部被卷入汹涌的浪花中,海水将他们的呼救抵在肺腔里,就像吞噬细小的白色浮沫,覆盖过去就倏地抹平了。

天地间只有浪和雨,所有船只和生命的痕迹在顷刻间被彻底清除。

“燕时澈!”郁燃手掌叩在帆船侧面,他黛绿的眼眸被海水映成一抹深蓝,暗到发黑。

当闪电从天幕中劈下,雷声炸响在耳畔的瞬间,青年找到了商城昂贵的氧气瓶图标,他屏住一口气,松开了帆船上的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