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 后者却靠着极佳的目力把他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

郁燃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了一会儿, 向门口摊了摊手,“烟给我。”

燕时澈没有拒绝, 半晌房间里晕开了夹杂薄荷的烟味。

后半夜有些凉, 郁燃起身把半干的上衣穿上, 香烟燃烧的红光将他的脸色映暖了。

“你回去, 不用守在这里。”郁燃咬着烟嘴含糊道, “还没痛到死的份上。”

他听见男人应了一身, 贴心地将门关上。

等人走后,郁燃站在窗前良久,把烟吸到了最底,在窗台上摁灭。

他取下手表,腕间赫然有一个被烧焦的疤痕,惩罚的电流从表环金属片发出,直接烫伤了皮肤,在荆棘心脏正中心,让这个图腾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狰狞。

郁燃拉开背包拉链,咬牙对准伤口喷了一层酒精,吞掉一颗消炎药,等痛劲过去了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他做了一夜被鬼抓着啃手腕的梦,直到早上被香喷喷的味道叫醒。

郁燃洗漱干净走到客厅,桌上放了一个盛着火腿肠土豆泥的碟子。

“穆白鸽送过来的,说在公寓厨房找到了土豆。”燕时澈抛给郁燃一颗水果糖,“这是那个小丫头给你的。”

“噢。”相比于土豆泥郁燃现在对糖更感兴趣,剥开花里胡哨的包装纸扔进了嘴中。

腻人的甜味中和了昨晚恐怖的梦境,郁燃吃了一勺土豆泥就把剩下的全部留给了男人。

他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追踪器上,但并没有在里面看到一点绿色。

一直抢在他前面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也或者是——郁燃顿了一下,忽然翻过追踪器将里面的电池卸掉。

“把你的追踪器给我看看。”郁燃伸手要到燕时澈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