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凄厉的锣声。

阴风呼啸起来,像发怒的鬼魂,把灯笼和红绸刮得东倒西歪。

“拜高堂——”

绳子微微绷紧,像人偶戏般,把新人换了一个方向,正对着那诡谲可怖的神像,叩了下去。

“阻止他们。”郁燃盯着那些发怒的烛火,“生门已经断了。”

燕时澈扭了扭手腕,踢开向他们扑过来的村民,直奔祠堂。

那原本还在拜堂的新人顿了顿,脑袋转了一周,直直地看向他。

青灰发黑的尸体在暗红色的喜袍中更为可怖,裂开了尖锐的牙齿,直挺挺地挡在门前。

燕时澈根本没有躲避,手中的匕首化为锐光,划断了吊住尸体的绳子,没有支撑,这些肌肉萎缩的东西就是两块在地上不断蠕动的肉,没有丝毫的威胁。

男人对上了阴媒狠厉的目光。

阴媒鼓鼓囊囊藏在衣服里的那根肥硕的颈子,忽然像鹅一般的伸长了,就像之前一直盘绕在衣服里面,终于找到了出来透气的契机,长到了人类不可能拥有的长度。

那根脖子好像有自我意识一般,四处晃动,只有顶上坠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头。

头上的口张开密密麻麻的利齿,向燕时澈咬去。

男人身形矫健,不断躲避着阴媒灵活的脖子和口中鲨鱼般一圈圈的碎齿。

村民们顶着纸人一般的表情,缓缓逼近院中的郁燃三人。

程希佑背着曲蕊几乎快要哭出来,腿都吓软了,扯着郁燃的袖子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