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专区开会回来的谭司令本就忧心忡忡,心神不定。目前,国内形势于国民政府大大不利,前线战事吃紧,国军节节败退,眼看这江山不保。上峰交与他城防图,命令也即逼迫他安图实施,该破坏即破坏,该爆破即爆破,意图很明显,给□□留下一座空城。时间紧迫,谭司令不得不为自己及家人以后的日子早做打算,正窝着一肚子怒火,什么人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我灭了他。“肖副官备车!”
回到家,心媛哭哭啼啼十分伤心,谭梧雨这回口气一反常态:“你看你,为了你那娘家的侄儿,把亲闺女给弄丢了,哎,我說你这样对阿渐,是不是太过了?他是你侄子,而非儿子,他能为你养老送终吗?到头来还不是瞎忙活。”
心媛听了这话,越发哭得凶了。她心里的委屈,无人可以倾诉。虽然把事实真相告诉老谭还不是时机。但也不能让他对阿渐产生偏见。
“阿渐是无辜的,你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他急得都不象是他了,所有的错都是我引起的,跟孩子没关系。”心媛不满地回道。
“老谭,你总算回来了,依蓝这事可把妹妹急死了。”
大太太进得门来一付若有其事的样子:“我们依蓝那么乖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哎……只是这银子要把咱们家给掏空了,我们家啥时候用过这么多钱?以后日子不得紧巴巴地过,这帮土匪,一定不能饶了他们。”原来大太太花蝴蝶听得这边动静大,寻思着不过来搭讪两句,似乎说不过去,好歹被绑架的人姓谭。不过,她话里话外无非可惜这些银子多了点罢了。也是,要不这么说,她就不是花蝴蝶了。
是夜,怎么这么漫长啊!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刺进了骨头缝里了。到后半夜,天空飘起了雪花,白茫茫一片,很快,猴儿上树似的爬上了杭城的屋脊。
心媛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甚至心冷如冰。
她的依蓝,还有群芳此时在什么地方?有觉睡吗?有被子盖吗?依蓝她不过是个孩子,那帮没良心的土匪,还真下得去手。那儿一定很冷,有可能俩人都得病了。
山上的温度比平地还要低上几度,雪,呼呼地从窗口飘了进来,这纸糊的窗户屁用没有,还被风吹得甩过来甩过去的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纯粹是个摆设,还是个讨厌的摆设。看来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止不了。不过三个小时,大地已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花。群芳把依蓝拥在自己怀里,她得保护好这个妹妹。她从小到大一直由姑姑陪伴着,这次遭此大劫,对这个正处在生长期的小女孩来讲,该有多委屈,多遭罪啊?无疑不亚于一次人生考验。不管有多危险,总得由自己来为这个妹妹遮风挡雨。
依蓝面对群芳比划着,群芳知道她在说冷,群芳安慰了她几句后,让依蓝靠在墙壁上,然后起身冲着那破窗大声地喊:有人吗?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这样的天气,要冻死我们吗?来人啊!
“吵什么吵,深更半夜的,姑娘,熬着吧,要换也得明天换了。”
人一直处在气温低,又似风口浪尖的破屋里,依蓝咳嗽了。群芳对着破窗呼喊:放我们出去!我妹妹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
可是没人理会。门口还是那老兵说:姑娘,省省力气吧,也就是我,换了另几个,不用这枪托砸破你头才怪呢!
一会儿,听门口有人吩咐那老兵:只差最后这一哆嗦了,给我上点心,看实了!这可是两个香饽饽!
“是!鲁爷!”那老兵当然不敢造次,顺从答道。
天渐渐地亮了,群芳觉得象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她心想,自己跟这帮土匪无冤无仇的,他们无非是为了钱财,还不至于把命交代在这里。她安慰着依蓝,說家里一定会来救她们回去的,嘴上这么說,可心还是“怦怦”地直跳。这帮土匪横行霸道惯了,想昨天被蒙上眼睛带上了山,她拼命地挣扎着,喊着:“你们赶快放了我们,不然要你们好看,你们知道她的爸爸是谁吗?那是杭城响当当的人物,城防司令部谭司令,知道吗?到时再放,就晚了。”
“谁,她爸爸?一个哑巴的爸爸,还司令呢,哈哈……开玩笑,谁信啊!你咋不说王母娘娘是你姥姥。还不老实点,乖乖地等着吧!等钱一到,会放你们回去的。”說这话的就是鲁爷,自打从小俊他爸那儿了解到租他家房子的那位年轻太太,衣着不菲,经常带了女儿过来,从来没见过小女孩她爹,就寻思着,说不定这女人背后还有着不光彩的瞒着丈夫的事儿,这下可是捏到了她的软肋,吃了哑巴亏了,等那信送到,还不得乖乖把钱送上啊!他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眼睛半开半合地做着白日梦呢。
刚从专区开会回来的谭司令本就忧心忡忡,心神不定。目前,国内形势于国民政府大大不利,前线战事吃紧,国军节节败退,眼看这江山不保。上峰交与他城防图,命令也即逼迫他安图实施,该破坏即破坏,该爆破即爆破,意图很明显,给□□留下一座空城。时间紧迫,谭司令不得不为自己及家人以后的日子早做打算,正窝着一肚子怒火,什么人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我灭了他。“肖副官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