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目的地时,群芳被强拽着上了台阶,一声“报告长官,一切正常”把群芳吓了一跳,她想,这地方怎么都是军人,人人配枪,怪吓人的。
进了大门,被带着来到另一所在,那当官的亲自揭下了群芳的黑色眼布,群芳柔了柔双眼,打量起这厅堂来。
“你就在这儿等着。”那军官冰凉的语气冷冷的表情。
此刻,失去了自由的群芳,要能不能,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万能的主啊,千万千万保小姑娘脱离危险,平平安安。她在心里一遍遍诵读着。
接着,她想起了娘,入了秋病情会怎样?
想起了杜渐,礼拜三,他们约好了在国立艺术学院碰头。而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要失约了。她感觉又冷又渴,特别是处于陌生环境中产生的那种惴惴不安,使自己陷入了孤独与迷茫之中,不能自拔!
她喊着:有人吗?我要喝水……也不知道有人能听见没有?她得自救,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继续抬高了喉咙:有人吗?能给口水喝吗?
厨娘巧英
昏昏沉沉中,听得门外有了动静。细听象是脚步声?眼看天已亮了,这难熬的夜晚总算挺过来了。可浑身上下肌肉酸痛,估计昨晚淋雨受了风寒,这会可能发烧了。群芳挣扎着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这一晚可说是苦不堪言,迷迷糊糊地一直处于似睡非睡之中,感觉头痛欲裂! 好累!好冷!她勉强睁开了双眼,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她看到一个大娘端着一只碗正朝她走来……霎那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来人是谭府厨娘巧英。见此状况,忙着把群芳扶到椅子上,“姑娘,姑娘醒醒,快喝口水吧。”她硬是托住了群芳的后背,给群芳灌了两口水。
“哟,姑娘发烧了,身上好烫啊,大概是昨晚上淋雨了?看样子是染上风寒了。嗨!真是造孽啊!这姑娘为何会被带来谭府?”巧英
自言自语咕囔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
接着又关照道:“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熬碗姜汤来喝下驱驱寒,等我,等着阿!”
巧英心想,不行,这事儿还得禀告大太太”即回身关了门出来。和门口把门的打了声招呼:“大兄弟,看着点。辛苦了!”便匆匆赶往大太太那儿。而一边又踌躇着,这大太太能不知道吗?我这,是不管多了?可万一吴连长没提这姑娘发烧的事,那岂不耽误事儿吗?巧英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
如今的巧英已年愈花甲,在谭府干了二十多年的厨娘,她做的饭菜比较合谭梧雨的口味,因此尽管上了年岁,可身子骨还硬朗,所以任谁也撵不走她。就算在府中呼风唤雨的大太太,这三分薄面也是会给的。
今早上到厨房做早餐,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叫喊……她出门一看碰到吴连长,还没等她开口,那吴连长就吩咐她倒了碗水给厅堂里的女学生送去。她也没敢多问。心想,前俩天大太太把小云关在后院柴房,昨晚上半夜九点多钟,忽听得,府内好一阵骚乱,接着又听见吴连长在集合一小队兵士,说是,出门追小云去了。可怎么小云倒没带回来,却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呢?照此推理,小云是逃出去了。真不知该为这小姑娘庆幸呢,还是为她着急?只因这动荡的世道,没咱穷人说理的地方。
巧英来到大太太房门口禀告:”
太太,厅堂那个半夜被吴连长他们带回来的女学生,发高烧了,人已昏迷了,太太你发发慈悲吧,找个郎中给她号号脉,开点药吃,不然脑子要烧坏的。
“巧英,她是你什么人哪?你脑子坏了是吧,她一个不相干的闲人,犯不上你跑前跑后地为她张罗。是她们开车撞上了小云,给口水喝,已经不错了,死不了!小云那丫头,也是个死脑筋,家中苦头还没吃够啊?放着谭少奶奶不做?偏偏选择逃走,这不找死么?”大太太的口气完全没有同情心,她的内心,是急于让傻儿子与小云拜堂成亲。这好事却被这几个女学生给毁了。她正恼怒着。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不见小云了呢?大太太,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小云定会没事的。等这事儿一过,我想这丫头会想通的,放着这金枝玉叶的日子不过,非要讨这苦吃,这不辜负了太太您一片好心么?”
”巧英,还是你明事理,等这傻丫头回来,你给我说说她。话又得说回来了,我那儿子喜欢她,要是成亲后,过个一年半载的,生出个娃来,我还能亏待得了她?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大太太,你大人有大量,她想不通,是她没福气。你可别气着了。”
在到达目的地时,群芳被强拽着上了台阶,一声“报告长官,一切正常”把群芳吓了一跳,她想,这地方怎么都是军人,人人配枪,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