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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年岁大了,稍有不慎,便旧病复发,老爷,也就是当年他救下的少爷,群芳的爸,特地关照他回慈溪老家放宽了心休养,家中妻子,儿子可以照顾他。想什么时候回都行,临走,准备了一些银元和治腿伤的葯带上。这霍老爷也是个珍惜情份之人。

话分两头,马惊过后,所有人本无多大干系。然而,变幻莫测!事事难料啊!

时隔半年之久,杜心媛卷进了一场被当局认定的所谓激进分子活动中,毕竟,年轻的她单纯、善良。热情。

继一九一九“五四”爱国学生运动以来,各地学生建立”同盟会”。由此有组织、有形式的开展起了学生爱国运动热潮。满怀爱国主义情怀的心媛也参与其中。

那天,她和一些学生同盟会的同学,在一租赁的小阁楼上开会,共同商讨反对封建帝制,深入民主共和的理念。还印刷了好多传单,准备示威游行时散发。这些年轻人谈及理想、抱负个个滔滔不绝,踌铸满志。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觉察到危险临近时,已经撤不出去了。警察把整栋楼给包围住了。然后一个个带回局里盘问。有些胆小的孩子当场吓得哭了。心媛虽然胆子小,但她有自己的政见,坚持反封建意识的理念誓死不动摇。她还天真地认为政府会听取他们的意见,进行改良的,故自始自终没滴一滴眼泪。可谁也无法保证谁来为这次行动买单?这无休止的审讯能让自己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局对他们进行了威逼利诱,谩骂,恐吓、甚至还鞭挞了他们。通过这些肮脏的手段逼他们就范,目的,是要他们认错,检举受谁指使?就此坐实了反政府,□□和的骂名。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交代后,在悔过书上签了字,交了罚金即可回家,说是“回头是岸,以示效尤。”否则牢狱伺候。可是按惯例留了案底,被泼了脏水,以后再被捕,就另当别论了。

在这个冰冷又残酷的环境中,心媛一直在作艰难的坚持,嘴唇也咬出了血,但始终没吐露一个字。这个美丽的女孩,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坚强。她绝不会为自己的正确行为反悔,更不会举报他人来当这个替罪羊。

眼看心媛将面临入狱的危险,鸣笛,美娜于心何忍?继而夫妇俩便想到了那个军官,那个救心媛于马蹄之下的谭司令。

几经打听,方寻访到谭司令以求帮助。那谭司令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說不管有多大麻烦,一切交与他处理。不过他有一条件,事成之后,势必娶心媛为姨太太。

鸣笛,美娜夫妇俩一听,心存芥蒂,也有所顾忌,虽说这人救过小妹,但他年龄大心媛二十岁,有家眷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何来姨太太之说。但此刻回头?小妹必生死难料。再者考虑到“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小妹的安危,豁出去了,便回道:想听听小妹的想法再决定。作为大哥,鸣笛终有几分不舍在心头挣扎着。

使了些小手段后,鸣笛见到了心媛,当几天不见的小妹,消瘦无力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痛不已,眼前只有仰仗谭司令的威力才能救心媛于水火,容不得他迟疑,便把谭司令的意思转达给了她。自古英雄爱美人,自然美女爱英雄。心媛稍作犹豫后,答应了。毕竟是未经风雨的女孩儿,面对血腥的牢狱之灾,选择妥协也即人之常情。权衡利弊,也对得起一起与会抗争的同学,毕竟有谭司令做保,不必签字画押,与此同时,让心里仅存的那点自尊留着也好。至少她没违背良心,更没有出卖任何人。

然而,年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那谭司令也即她未来的丈夫,用那占满了铜臭味的一纸空文,即所谓的保单,买断了她往后一生的政治生涯。

当然,之所以做此决定,也是必然中的事。其实,当那谭司令以疾风劲起之势,拦腰将她抱起之时,她心里已泛起了爱慕的涟漪,只是这纯粹的少女情怀,因羞涩而把他藏在了心里。于这个单纯,青涩的少女而言,这个已不年轻的军官,成熟,稳健,威武,干练的气质,还不够捕获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心么?

当时刹那间,心媛也未作他想,只是让那缠绵的爱意在心头稍作停留。毕竟年龄差距有障碍,又或许他早已娶妻生子。这只是一个怀春少女的柔肠情愫。不参杂着一星半点儿的虚伪和意图而已。

时隔多日,身陷囹圄的她,受向往自由生活的驱使。面对谭梧雨提及的条件,心媛选择了认同。想着,他终究是自己的恩人,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倘若终需嫁人,嫁一个如此勇猛,且施救于自己的人,也算是知恩图报未尝不可,何况,还有着初见时的情愫在里边。虽则他年岁大了好多,但只要懂得爱惜自己就好。就这样,一场不似买卖,近似于买卖的婚姻有此达成共识。想着小妹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幸福?哥嫂俩个,还有年迈的父亲着实为心媛担着心那!但就目前状况而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今,他年岁大了,稍有不慎,便旧病复发,老爷,也就是当年他救下的少爷,群芳的爸,特地关照他回慈溪老家放宽了心休养,家中妻子,儿子可以照顾他。想什么时候回都行,临走,准备了一些银元和治腿伤的葯带上。这霍老爷也是个珍惜情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