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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一定来!。”俩人就此别过。彼此心里装着甜甜的爱恋,满满的牵挂!

变生不测

过不了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每年农历的八月十二这天,对于杜府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二十年前杜渐出生在这里。为纪念这日子,总免不了热闹一番,尽管“寿星”不在,然而府中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依然为了过好二少爷的生日宴忙碌着,快乐着。

方伯今儿个高兴,为办好这个生日宴里外奔忙着,后院,丹桂飘香,沁人心脾。那花瓣儿在阳光的抚慰下,金色的耀眼。他不由得仰头望着这棵高大的桂花树出了神,想那杜渐少爷从小就喜欢让自己抱着他转圈,还拉着他的两耳不住地摇晃,并“方爷爷,方爷爷”不停地叫着,然后,一老一小围着这棵桂花树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如今二少爷都到了快要娶媳妇的年龄了,这时间过得好快啊,怪不得自己也老了。方伯正沉浸在往日回忆中……

帮佣春妹找到了他“方伯,刚刚邮差送来一封信,你看看是给老爷的么?”

“好!我拿着,你去忙吧,哦!对了,我老糊涂了,你顺便摘几枝桂花带去前厅交给太太,太太喜欢自己插花,够不着去柴房搬张梯子来,或者随便叫个谁来摘,去吧。”吩咐完春妹,打量起信封的字体来,娟秀而不失沉稳,落款——小妹心媛敬上。果然是小姐来信。

“老爷,小姐寄来书信一封。”方伯来到大厅,用双手把信递给了老爷杜鸣笛。

杜鸣笛忙吩咐方伯把太太叫来,妹妹心媛每年这个时候,一般总会亲临府中庆贺!这差不多是历经二十年的老规矩了。今日寄来书信一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祈祷信中所述,一切安好!心媛,他唯一的,可怜的妹妹。

龚美娜闻讯,速速来到大厅,杜老爷把信拆开,夫妇俩一起念着:

哥、嫂安好!小妹这廂有礼了。今日乃阿渐生日,我心中百感交集”,想着,念着他一切可好!想着,他有哥嫂的庇护,总好过在我这个没用的娘亲身边。我本当一千,一万个放心!可哪知母子连心啊,心头总记挂着!嫂子定能感受得到。还请哥嫂谅解!哥嫂辛苦了!小妹今日来不了了,需陪同梧雨去将军府给三姨太祝五十大寿。就此劳烦哥嫂操心了,小妹感激不尽!望哥嫂海涵!

——心媛敬上!

没等念完,那龚美娜已泣不成声……美娜本心善之人,联想着小妹境遇,实感可怜,内心刺痛一般。见来信,心里“咯噔”一下,提着的心总也放不下。好在心媛并无担心之事,只是告知有事耽搁不能回来。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很多年以前,那惊人的一幕始终萦绕于心。

说起来,那已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

整整二十一年。想着心媛该有多少个不眠之夜,湿了多少块方巾啊!

那时候,美娜刚嫁到杜家五年多,儿子也已五岁了。

她和小姑心媛感情很好,她很喜欢这个漂亮又善良懂事的小她六岁的小姑。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早知道有接着发生的事,说什么也不会外出了。

事情发生的那天,她想约小姑一起出去走走。“心媛,这天冷的呀,我的皮肤干燥的象老树干皮了。乘着天气好,咱俩一起去百货店添置些护肤品等生活用品吧,我可是好久没出门了,你可不许回绝我哦。”龚美娜一早来到小姑心媛房门口邀请说。

心媛心想,反正这个寒假作业不多,有的是空余时间。陪嫂子一起上街,太阳底下散散步也好。便笑着答应了嫂子的邀约。

心媛小她哥哥鸣笛七岁,还在宁波市镇海中学高中部读书。心媛一向是个乖巧的女孩,文文静静的,长得肤白如藕,凤眼柳眉、菱角小口,可称得上是五官精致的美人,到哪儿都少不了仰慕她的目光。

小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总担忧:心媛的容貌过于出众,并非有利于她,反倒易招惹是非,引发不必要的祸端。好在心媛脾气好,并非争强好胜之辈,从某种角度来讲,兴许不能不说是对她性格上的弥补。

当日,姑嫂俩人买了些护肤品之类的物品,还顺便去裁缝铺取回了做好的旗袍。回来时,差不多到饭点了,俩人说笑着,脚步也随之快了起来。就在这时,还真巧了,在路过鼓楼步行街的时候,看马路两边都站了不少人,很是闹猛。这里本是一年到头生意兴隆,人气旺盛的一条街。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在议论着,原来,今天这里一大户人家正操办喜事呢?怪不得,有如此光景。

俩人兴致勃勃挤上前观看,在一片噼里啪啦,嘭……叭的爆竹声中,两点火星落在心媛提着的旗袍上,这寒冬腊月的,正是天干物燥时,关键是,起先落在纸上没察觉,待火星渗透,包装纸已燃了起来,不用说,旗袍瞬间也着了起来,等胆小文静的心媛发觉到,整个人都懵了,情急之下,心急火燎地便随手把着了火的旗袍甩了开去,谁料想,这一团小小的火球,竞然把十多米开外,本已被爆竹惊得惶恐的一匹马给惊到了。

“再见!我一定来!。”俩人就此别过。彼此心里装着甜甜的爱恋,满满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