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凡开始头疼了。他反复思考这事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为什么最后操最多心的人还是自己,两位当事人都像没事人似的。
拎着手环左看右看,姚凡愈发不解,说到底这几天以来最让他不解的并不是南廷的古怪情况,也不是池的死因,而是——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同意你们带走他吗?”
闻缜忽然问。
“……”姚凡合理怀疑对方是不是会读心。
——而是闻缜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显得很奇怪。
这位是多么随心所欲的一个人,而且他讨厌江杭这件事大概是有目共睹的,姚凡一开始根本没抱有能够说服他的希望。
倘若他真不情愿,随时都能带着人离开,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了到底要不要给南廷戴上用于监控的手环而僵持。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姚凡把手臂抱了起来,“你到底为什么会向她,向241这种人,妥协啊?”
妥协。这是一个极度不适合他的词语。
闻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轻轻一垂,落在黑色的手环上。
“你错了。”闻缜说。
他最终还是从姚凡手里接过了手环,推开房门,朝里走去。
姚凡空着手,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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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缜心情复杂地站在房间里。
这是一种近乎奇妙的体验,因为他这一生中都少有犹豫的时刻。这个词语本不该写在他的人生词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