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样子的人竟然还能说出顶天立地这种话。
李军虎继续向面前的两位警察抱怨着:“我以前那是年少气盛,身边又没有个女人,所以才犯了事……我出来后,可是发誓要娶个好老婆,改邪归正的!我怎么可能还接着干那档子事啊!”
“我知道镇上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可是我真没干过!你们二位可得明察秋毫,还我个清白啊……”
时酒轻咳了声,严肃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人,也不放过一个有罪人。你可以说说,当时火车隧道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吗?”
李军虎挠挠头,“那段时间我刚出来,我一直在家里蹲啊,我家就我一个,我确实没有人证能证明我没有去过火车隧道。可是!我有其他证明的!”
林暮桃在笔记本上边记着,边问道:“什么证明,说说?”
李军虎:“就第一个受害案的时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那天在我家附近的小超市里买吃的呢,那个超市有监控!警局里肯定还保留着监控呢!你们去看!我买完吃的,我就回家了,再也没出门了。”
警局保留着监控?林暮桃心想,那等会还要再跑警局一趟。
时酒抬起手,指向挂着的一件黑色风衣,“这件衣服看起来不错。”李军虎的家里破破烂烂,地板上都蒙着一层灰,但是电视机旁却立着一个挂衣服的架子,上面挂着一件笔挺的黑色风衣,和整个家格格不入。
时酒一进来,就瞅到这件黑色风衣了。
还在絮絮叨叨的李军虎顿时停下了话语,他顺着时酒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笑了起来,粗糙的皮肤上笑得起了好几道褶子,“警察同志啊,这衣服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呢,确实不错的。”他还说了风衣的牌子,林暮桃虽然没听过这个牌子,但看见时酒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牌子确实不是胡扯的。
“挺好看的,介意我看看嘛?”虽然是征求的语气,可是时酒没有等到李军虎的回答,就直接站起身走到衣架前,看起了这件黑色风衣。
黑色风衣布料考究,版型端正,确实不是那些便宜货。时酒看到风衣的袖口有一些磨损的痕迹,看来不是全新的,但是也有□□成新。
李军虎站在时酒的身旁,像苍蝇一样搓着像冰块一样的手,他问道:“警察同志啊,这风衣有什么问题吗?这风衣,我都一直摆在这里的啊?”
林暮桃跟在后面,开口问道:“你花了大价钱买的衣服,为什么都不穿呢?就一直摆在客厅里?”
李军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穿过几次,但是我怕我穿脏了,就洗干净挂在这了。我就是想着等哪天我找到媳妇的时候,穿去相看的呢,这不一直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那你上一次穿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
“这我哪记得啊……”,李军虎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他想了好一会,说了一个时间,是大前年的一月。
林暮桃和时酒不易察觉地对视了一眼,这个时间正好是在第一个案子之前。如果真如李军虎所说,他再也没穿过这件衣服的话,那么受害人所看到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犯人就不会是他。
时酒笑了笑,继续和李军虎说了几句话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又走了几百米,时酒才看向林暮桃,手心摊开,上面放着一张纸条,“这是我在李军虎那件黑色衣服的口袋里找到的。”
林暮桃拿起纸条,发现这是干洗店的小票。上面清楚地写着“黑色风衣一件,送来时间x年6月2号。”小票上的时间是第二个案子的第二天,这个时间真的太巧了。
目前的时间顺序是——
李军虎自己说的最后穿黑色风衣的时间(一月)—第一个案子发生时间(一月)—第二个案子发生时间(六月一号)—黑色风衣被送去干洗的时间(六月二号)
时酒沉思道:“如果按照李军虎所说,他在穿了这件衣服之后,挂在客厅五个月,然后又送去干洗?一般人都是决定不穿这件衣服了,就直接送去干洗吧。”
而且虽然小镇气候适宜,可是六月份也已经挺热了,真的会有人突然心血来潮把风衣送去干洗么?
林暮桃攥紧这张纸条,“我觉得李军虎在撒谎,他分明在隐藏些什么。”
当时时酒在看黑色风衣的时候,林暮桃就站在李军虎的身边,她看见李军虎一直紧张得搓手,那反应好像深怕时酒发现什么东西一样。
如果李军虎不是犯人,那么他不会知道黑色风衣背后的含义。他又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时酒收好这张小票,说道:“先把这个疑点记下来吧,我们先去警局看一下李军虎说得那个小超市的监控。”
没想到这样子的人竟然还能说出顶天立地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