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良才办公室听完大篇幅临危受命的委任状出来, 沈愉初被迫电话打扰ivy的休假, 简略过一遍工作上的事。
谈完工作,电话里短暂沉默,电流的滋滋声静静流淌。
沈愉初闷声问道:“ivy姐,定了哪天走?”
ivy的嗓音传递出又涩又哑的浮肿感,与故作的轻扬语调格格不入,“惯例三十天呗。不过我把年假全请了, 最近太累了, 正好在家歇一个月, 让我也好好爽一爽。”
沈愉初顿了下,发声轻软似喟叹, “怎么会这么突然……”
“外面正好有个好机会。”ivy自我打气似的哈哈大笑, “而且像老马那种傻叉领导, 我实在是伺候不动了。”
“之前你不是说季——”
沈愉初陡然收音。
从唯一一次说起季太子爷要回来接班,ivy就再也没提过这茬。也是,在她看过的文艺作品里, 豪门世家都风起云涌的, 说不准其中又出了什么变数。
诸多起伏,最终汇成一声轻微的“唉”。
对话重归沉寂。
“aanda,你……”足足半分钟的停顿过后,ivy重新开口, 奇怪地半吞半吐闪烁其词,“你觉得新来的实习生怎么样?”
沈愉初怔一下,没明白ivy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习惯成自然地如实回答道:“挺能干的,都很勤快,能上手做很多事,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厉害。给我减轻了不少负担。”
一通不吝啬的夸赞,仅得到ivy一声欲言又止的“你能这么想……那最好。”
沈愉初觉得ivy的状态很不对劲。
但她没有追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ivy之间不再事事分享了呢。
或许从来就不是。
ivy和钟文伯在一起没有告诉她,离职也没有告诉她。
她和李延山合租,也没有告诉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