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自己就僵住了。
对,他为什么对她好奇呢?
生怕李延山抛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回答,她连忙抢话道:“我年轻的时候——”
李延山严肃地更正,“现在还是很年轻。”
沈愉初笑了,顺从改口,“好,我以前。”
她以前。
她以前什么呢?
她其实随口说的。
矢在弦上,他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她只好顺着话认真思考起来。
在她短暂而又贫乏的一生中,只有一件事,勉勉强强,可以和秘密沾一点边。
沈愉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以前,错信过一个人。”
只要开了头,后面的话也不算太难,“其实也不能全算是错信,我是……算是,自愿的。”
李延山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人在一帆风顺的时候,很容易误以为自己三观正直,以为自己占据道德高地,动辄对别人的际遇痛斥谴责。”
袒露心声,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更容易一些。
“但是,倘若命运猝不及防地将选择砸在面前,选择歧路,就能轻易达成别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达到的高度,谁又能真的不为所动?”
沈愉初低着头,手撑在沙发的阴影里,细语如呢喃,“我那时候才意识到……”
手指在靠垫布料上紧攥出一折一折的纹,“原来我的道德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