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加完班站在家门口,她才想起来——
李延山特地给她带了早餐,而她连声谢谢都忘了说。
天哪,她怎么会是这样的白眼狼。
沈愉初暗暗谴责自己。
开门的一瞬间,自责被遗忘了,胸腔被一种迟来的暖心充盈。
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里洒出来,能涤荡尽归人的疲倦。
像是家里有人,在等待迟迟夜归的她。
她拉开门。
家里确实有人,还跟她撞了个满怀。
李延山举起一只手臂,想要开门的动作。
不过,与其说是对撞,不如说是,她直接扑进了坚硬的胸膛。
有热度的体温,匀净的雪松气味,淡淡的,萦绕身侧。
夏夜太静了,阒然得不像话。
她听见声音来自头顶,他说:“回来了。”
熟稔的,带着清逸笑音的。
沈愉初忽然觉得好累,好困,上下眼皮迫切想要黏在一起。
她埋在他身前,想什么话都不说,也想什么话都说。
但她感觉自己冷静地从他怀里退出来,照常换鞋放包,像熟人一样寒暄,“还没睡啊。”
李延山说:“刚才从阳台窗户看见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