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崇挑挑嘴角,被满屋烟熏火燎勾出的烟瘾都暂时压了下去。
他方才看得清楚,她手提包里分明塞了四五盒不同品牌的烟,什么机缘,全靠硬生生人为制造。
这姑娘可真太有意思了。
沈愉初忙着拍马屁,没能分出精力留意他的观察,只在鑫远的人来向他敬酒时抢着护在前面。
“小李也喝一杯?”鑫远的人抬着酒杯来敬。
“您是不是看不起我的酒量啊?”她急急站起来,一掌把他端酒杯的手按住,抢在他前面,软绵绵地娇笑着“挑衅”对方,“怎么?您不跟我喝,就是看不起我。”
几轮酒敬下来,季延崇只喝了三杯,实在推不过去的那种,其余全被她大包大揽了过去。
她还见缝插针地贴在他耳边,传授一些,他十八岁就会了的、拙劣的避酒之法。
热乎乎的酒气全呼在他脸上。
季延崇瞥一眼她越来越红的耳垂,笑着摩挲两下酒杯边缘。
看不出,还挺护短。
灯红酒绿的包间,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再有意义,大家嗓门都变大了,横七竖八歪在椅子上,是酒席渐近尾声的标志。
刘总的秘书出去接了个电话,步履匆匆地进来,俯身下去对刘总耳语一番。
刘总脸色一变,语气多有不快,“她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从外被推开,一位身着白底蓝花旗袍的中年女士径直进来,面带薄怒,丝毫不给面子地在主位旁站住,“又喝酒了?!”
拦不住人的服务生跌跌撞撞跑进来,连声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