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迹啊了一声,说了一句话就跑。他说的是,酷,像小羊羔子。
往事如水,蓬蓬头里冲下的热水淌过池拓海的发尾,脑子里忽然闪现的细碎片段便也流进了回忆,被热气蒸散了。
他洗完澡,没穿衣服——虞迹说给他找睡衣——在腰上围了条浴巾,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出门。
兜头抛来一套衣服,池拓海下意识一接,接到了上衣,裤子掉了下来,压在他的脚背上。
他从鼻腔发出一声表示疑惑的音节,放着搭在头上的毛巾不管,先展开了手上的衣服。布料普通甚至过硬,熟悉的蓝黑配色,是他刚刚才塞回脑袋深处的回忆。
高中的……校服外套。
往下低头一看,落在脚边的果然是校服裤子。
“……小迹。”池拓海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无奈地问:“干什么呢?”
虞迹拍拍床上的另一套衣服,说:“我妈说睡衣放衣柜里,我找的时候看见了。”
“没想到高中的衣服她收拾起来还没扔呢,今天正好用上。”
池拓海奇怪地拧起眉毛:“用上什么?当睡衣吗?”
“当然不是了。”虞迹说:“穿外套睡觉怎么睡啊!”
池拓海:“那……”
虞迹:“就是我想看你穿。”
池拓海:“……”
虞迹比划了一下:“最好再把头发扎起来,后面弄个马尾,你高中常常绑的。”
池拓海开始想往后退了:“没有带发圈。而且我再过个生日就二十七了,小迹。”
虞迹啊了一声,说了一句话就跑。他说的是,酷,像小羊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