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他妈妈去世了,初二那年就走了。之前虽然不在小昕身边,但每个月都会给他打钱的,后来钱被他爸爸拿走一半,打了水漂,要不是我姐姐给小昕留了遗产,小昕根本没钱独自生活的。”
陈菁:“小昕是个好孩子,只可惜遇到这样的爸爸,没了妈妈,在学校也经常被那些坏孩子欺负,回家还总被爸爸打,他妈妈刚走那几年他怎么熬过来的,我都不敢想。”
陈菁:“后来也不知道为啥,他爸爸也跑掉不管他了,没给他留一分钱,那时候小昕才初二,那之后就一直一个人住了。”
不长的几段话,肖羿来回听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烙在他的眼瞳里,像细碎的砂石,刮伤了他的眼底最深刻最柔软的那一抹光。
五月末的晚风已经有了夏初的温热,可吹在肖羿身上,却仿佛来自暗无天日的严冬。
直到肖羿回过神,他攥着手机的手指已经紧到发痛了。
语言苍白,可肖羿却知道这字里行间藏着多大的煎熬和痛苦,而谢子昕真正经历的,恐怕远比这无力的字词所叙述的多得多。
如果这些事都放在他自己身上,他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决心去认为自己一定能够迈过去。
正是这些煎熬,让谢子昕慢慢把自己变成一个茧,一个谁也不能窥探、不能打破的密不透风的茧,他可以在这个茧中保护自己,远离那些让他痛苦的东西。
煎熬并不一定只降临在罪有应得的人头上,谢子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应该像他一样过着只为学习上的事感到苦恼的人,可他凭什么要经历这样的痛苦?要被践踏被轻贱?
肖羿的头脑一下变得很乱,他开始想知道关于谢子昕的全部事情,他的过往、他的煎熬,他所承受的痛苦。
肖羿在原地坐了半晌,最后,他站起身,快步走过街道,进了一家超市。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买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空着手去。
肖羿买了一堆常用的文具和本子,又提了两箱高钙牛奶,接着去果蔬区买了一袋子常吃的水果。东西买完之后,他提着东西去了谢子昕住的居民楼,直接走上三层,敲响了谢子昕家的房门。
敲门声响起时,谢子昕刚洗完澡,正打算在书桌前坐下看书。他狐疑地一皱眉,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谢子昕没什么认识的人,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在这个点还来找他,难道是小姨在他家落东西了?
谢子昕打开客厅的灯,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的肖羿时,他一下愣住了。
谢子昕怔怔道:“…… 肖羿?”
肖羿沉默着直接走进屋里,把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下,谢子昕茫然地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肖羿到底是在干什么,是临时来这边有事,东西没地方放,要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在他家吗?
“你怎么来了?” 谢子昕问,“都这么晚了。”
肖羿扭头看着他,那天在书店话说得太重,谢子昕明明难过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可现在倒是像个无事人一样,好像是轻易地把事情揭过去了似的。
肖羿下意识觉得,谢子昕一定不会想让他知道他以前的那些事,他也不想再揭他的伤疤,只想他从今以后,可以慢慢地走出来。
“和朋友在附近吃晚饭,吃得晚了点,想起上次的信息你没回我,我就过来看看。” 肖羿回答,“上次的事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就当我赔礼道歉。”
22 第 22 章
谢子昕愣愣地看着肖羿,似乎仍未从肖羿的意外出现中回过神。
他慢慢适应起眼下的状况,低头看到肖羿几乎摆了一地的东西,神色局促不安:“上次的事没关系,我没有在意,你不用买这些。”
陈菁:“他妈妈去世了,初二那年就走了。之前虽然不在小昕身边,但每个月都会给他打钱的,后来钱被他爸爸拿走一半,打了水漂,要不是我姐姐给小昕留了遗产,小昕根本没钱独自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