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满侧身朝她笑笑,因为能看出这女孩故作兴奋里强压下的不安,于是体贴地用更温柔的语气安抚住她的情绪,阻止她要出口的拒绝。
“放心吧,我在那里会很安全。”
夜幕降临,室外的温度骤然下降,梧桐树上少了若有若无的蝉声,便只剩下寒风掠过阔大的叶片时刷拉作响。
下午下了一场小雨,泥土斑驳,泥洼中积起的水中盛着黄色的小花,雨后泥土的特殊清香与弥漫整个小院的桂花甜融为一体,黄色的花朵和骤然亮起的暖黄色门廊灯相互辉映。
风微微停下,周遭静谧无声。
推开锁头坏掉的大门,木头蹭着地面的噪声打破了一瞬间的幽静气氛,风声也骤然大了起来,呼啸在身后。
关上门,关上门外猎猎寒风,屋内是荒芜而几乎没有居住痕迹的空间,沙发上落满灰尘,阳台被一扇木板封死,餐桌上搭着折叠好的桌布,卫生间的剥落的瓷砖搁在角落。
只有厨房的门把手干干净净。
踏着陈旧却结实的木质台阶,悄无声息地到达屋子的二楼,一道铁质的大门,锁链被拆下来撂到旁边。
原本被封死了的两件小卧室都被粗暴地打开,敞开的门后可以闻到灰尘腐朽的味道。
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它们,径直走向那扇门,无数次做过的动作,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犹豫,就那样推开它。
巨大的门锁落在通道口,屋内黑暗,静谧,如同死亡降临。
没有人再有一头细柔的黑发,仰起白皙的天鹅般的脖颈,抬眼朝他看来。
银色的玫瑰藤后露出一双棕色的眼瞳,眼白更少,瞳色更温柔,倒影着从上而下的碎碎顶光,璀璨如星辰落在一片温柔的静水间。
没有了。
屋子里的人,他的满满,他的笼中雀,他的心尖人,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