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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 长亭树 1201 字 2个月前

相对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当聊天的次数多了,时方满也从最初的抗拒变得柔软起来。

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阎征的警惕,草原上的那一次强迫和这一次的囚禁,叫他终于意识到,阎征是一个咬住目标就不会松手的疯子。

他在等待着那个小疯子酝酿出新的风暴。

而这一天,比想象中更快,阎征并没有等足一个月,在3月22日,当他带来新的一期杂志后,并没有停留,只稍坐了会儿就匆匆离开。

时方满咽下这回送来的齁甜的蛋挞,把积攒起来的杂志按顺序整理好,从第一期开始慢慢地往后翻看。

坐在桌上等到时间接近十一点,他把最后一期摊开,逐字逐句地仔细看完本期第一个故事,然后合上书,洗漱睡觉。

所有灯光的开关都在床头,只留了通道口那一盏,照亮着巨大的圆形钟表。

黑暗沉沉,屋里安静,窗外的声音也传过来。

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稳,很快就陷入睡眠中,睡姿朝一侧倾斜,弓着身子,手脚缩起,是许久未有的香甜。

阎征推开沉重的房门,“哐”的一声响动,在寂静的屋子里如炸开的惊雷,却没有叫床上的人有丝毫的动作。

他从门口的光亮出走近黑暗,俯身趴下,绕过男人熟睡的面容,修长的手指轻扣,把所有灯光全数打开。

璀璨明亮的人造灯下,阎征握起男人的手腕,锁环的内侧包裹着厚厚的羔羊皮,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在肌肤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但那一圈肌肤的颜色还是较周围不太一样,虽都是一样的白皙,却是无机物一样的泛着冷调灰的色。

他用温热的唇轻轻亲吻过青色的血管。

小心注意着男人的面容,在平稳和缓的呼吸声里,钥匙碰撞在铁器上的声音清脆响过,牢牢禁锢着时方满的锁链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第一次打开。

一道只有十来公分,一指多粗的锁链从他的背包里倒出来,扣到手腕上两个锁环的内侧,然后用钥匙再次锁紧。

同样的一道锁链也扣在两脚之间。

因着时方满的睡姿,这样也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像是最初最初,在妈妈温暖的子宫里熟睡的小小胚胎,缩着身子,合拢眼睛,睡得平静而安详,对睁开眼来那个真实而又冰冷的世界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