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候,俩人都是笑嘻嘻的模样,谁也没往心里去。
农历正月二十八日,也就是3月9日,常岭给时方满去了一条消息:猫咪开始发情了,正在配。
3月29日,猫配上了。
6月1日,这一窝顺利出生了,两公两母,你想要公猫还是母猫,要提前预定。
7月24日,马上就满两个月了,可以接走了,你还要吗?
7月24日,为什么一直不搭理我?
7月24日,你到底怎么了?
7月24日,出事了吗?
7月25日凌晨十二点整,常岭给时方满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等到明天早上八点。”
农历十三,赶在周末之前,时方满签完最后一道签字,终于办好了离职手续。
他在网上买了元宵节那天去云南丽江的车票,又给该打招呼的人一一说了下,因为也不是彻底不回来了,所以说得也很简单。
他身上的人际关系简单,认识的人不多,熟悉的人就更少。工作中接触的家长、学生和同事之类的不用交代,学生时代的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这里能算得上是朋友的也就一两人,只怕距离一远,关系也就淡漠了。
至于亲属,时方满犹豫再三,只给时皓发了一条消息,甚至并不希望能得到回复。
那天在医院里,时皓告诉他的真相里有他原本并不清楚的东西,那个洞察力十足的人把旧事看得通透。种种过往本来就是一根梗入心怀的硬刺,现在扎得更深更重。
情深不能自抑,一切只能随尸骸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