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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 长亭树 1261 字 13天前

阎礼倒是恍若未闻地从旁边掠过,去桌子上拿了杯黑咖啡,一边走上楼,一边说:“闹个屁,有病就去看病。”

宋丽菁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捏着小包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红。而阎征却恍若未闻,语气舒然地哄着阎信,怀里的小孩咧着嘴哭嚎,短短的莲藕般白白胖胖的两只腿不断蹬来踹去,拳头也捏紧了,发泄一样砸在阎征的膝上,他却含着淡淡的微笑,不急不怒,脸色如常。

这番表现,和阎礼相比,当真是个体贴关切的好哥哥。

宋丽菁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阎征耐心地安抚下逐渐停了哭闹,心中既感动又愧疚。这么些年,她总瞧着阎征是个聪明人,纵然心疼他幼年失母,而阎校元独独偏爱大儿子,却从不肯替他说话,只想独善其身。而阎信出生后,她比以前更谨慎警惕,对两个都已成年,羽翼渐丰的继子都是一般警惕,与阎征也更疏离了。今日虽是一件小事,但也可以瞧见,阎征和阎礼总归是不一样的,她心里对阎礼越加厌恶,对阎征也就越心生亲近之感,放柔了声音,再次出声道谢:“麻烦小征了,多照顾下弟弟。”

“应该的。”

长长的眼睫轻颤,掀开后露出一双嵌在眼眶内里,那幽深茶黑的眼珠。青年抬起脸,俊美秀丽的容颜间还带了些羞涩,声线温柔,一字一顿轻道:“毕竟……他也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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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阎家准时开饭,阎校元近年来毕竟也是上了年纪,从书房出来,坐在餐桌上时,脸上的倦意已遮掩不住,阎信虽安静下来,却也因为一番哭闹耗尽了精力,皱着软乎乎的小脸,神色怏怏地坐在阎征怀里。

阎校元用两指按着眉心间,另一只手撑在桌沿,微微打了个哈欠,阎征将沏好的第二道白毫银针茶水递过去,叮嘱道:“爸,您小心烫。”

阎校元拨开茶盏,轻吹开茶叶,小心啜了口:“好,阎礼呢?还没下来?”

“估计是有点事……”

阎征还没说完,阎信含含糊糊地插进话:“哥哥睡懒觉,羞羞!”

阎校元绷着脸,中气十足地冲一旁站在的佣人喊着:“你去把阎礼叫下来,难道要让别人都等他不成?”

那人应了声,脚步匆匆地往楼上去了,阎征把阎信从桌上拿下来的茶盏从他的手心掰出来,假装虎着脸,不许他再拿着茶盏在茶具上敲来敲去。

阎校元脸上虽是一贯的冷硬之态,说出来的话却语气和缓,其中一片赞叹之意:“你教的对,阎信也是被他妈宠恨了,坏习惯得从小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