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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阎征应有的选择。
阎征掏出手机要打游戏,时方满习惯性晕车,这会儿只能拒绝了,他低头循着吸管,饮了一大口温热的牛奶,转过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冬天的林荫道无比萧瑟,这会儿在路上行驶的车辆也三三两两,稀少的很,他眯着眼去看车牌号,几乎是看到一个便记在心里,然后再去记新的,这样滚动记忆,是时方满从小玩到大的无聊小游戏,最多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记三十个车牌号,就坐在自家大门外面,小声念念叨叨,玩个几十分钟,等着那个女子笑嘻嘻去接他回家。
车辆进入市区之后,道路便拥挤起来,时方满记不住了,便收回视线,阎征刚打赢了一局,也满足地收了手机,俩男人凑在一起,说起游戏、体育、时事新闻都热情澎湃,聊到吃完饭还在讨论游戏里新更新的技能。海鲜粥吃的人胃里暖乎乎的,民宿里也温暖如春,米白色的榻榻米房间里,靠在墙上的是巨大的液晶影屏,旁边散落着粉白、浅蓝、银灰色系的抱枕和沙袋,时方满踩着袜子走进来,绕过竹帘,弧形落地窗围成的区域是可以容纳四人的巨大浴池,窗外石头草林被夜色笼罩,只有远处鹅卵石路两侧有微弱的灯光闪烁。
“这边直接通着温泉。”
阎征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时方满被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声唬了一下,扭身避开吹到他颈后的鼻息,只得笑道:“好啊。”
“屋里只有一个床,不过很大,是个四人床,但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睡榻榻米也行。”
“啊,没事儿。”
时方满瞥见斜对着浴池的那间屋子敞着门,从门口向里看,纯白色的大床目测有两米来宽,他冲阎征笑道:“你睡觉老实吗?”
“不知道……”阎征轻声笑起来:“你呢?”
“我睡前什么样,睡醒也是一样。”
时方满顿了顿:“从小睡觉就老实得很。”
他放过这个话题,去液晶屏下捡了两三个抱枕,舒舒服服地靠着俩,手里还抱了一个,银灰色的抱枕衬着黑色竖纹毛衣,摘下眼镜把脸庞压在柔软的枕面上,男人很是惬意地蹭了起来,阎征调暗了灯光,找出一张光碟,插进放映机后,随意拎了个抱枕抱在怀里,退回到时方满身侧。
“这个不太舒服。”
片头正播着各影视投资商的宣传广告,阎征小声嘟囔了一句,旁边的男人便“啊”了一声,下意识便把手上已经被自己蹂躏了几遍的皱皱巴巴的抱枕递过来:“你试试这个?我觉得还挺软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