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瞒着我了,我早就听说有个姓符的华人导演也提名最佳导演了,除了符导还能有谁?他也会去戛纳,就你这个疯劲儿,要是拿到影帝了,怎么可能不当众表白。”钟以诚行事向来严谨老成,虽然理解越野,但并不是很赞成他的做法,“不过这次如果搞这么大,你不担心他不接受,反而讨厌你?”
越野听见钟以诚的前半句话笑了,但听完后面的话,他微微一顿,眼睛似乎划过一丝苦涩,眨眼却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还能更讨厌我吗?我也知道风险很大,但我喜欢他八年了,真的憋不住了。”
钟以诚看着越野眼睛里的坚定和认真,忽然想到了自己,他默默地自嘲一笑,然后举起酒杯,诚意十足地祝福道,“万事顺遂。”
越野笑着喝完杯里的酒,忽然想到钟以诚最近的动态,问道,“我怎么听说你去参加综艺了?”
钟以诚点点头,“嗯,公益性质的。”
越野了然,“我说呢,你这棵铁树怎么突然开了花。”接着,他话题一转,“话说回来,我都下定决心表白了,你什么时候也该逢个春了吧?”
钟以诚一怔,脑海里突兀地又闯进祝允陶那张温和精致的脸,心脏在胸腔的跳动忽然变得明显,他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微抿,“随缘吧。”
越野没有捕捉到钟以诚嘴角的那抹笑,但他隐约能感觉到钟以诚身上有些地方开始不一样了。
已经很不一样了。
现在的“波妞”已经大了一圈,肚子圆鼓鼓的,和小时候营养不良的样子大不一样。
祝允陶出门前给鱼缸里的“波妞”喂食时,忽然意识到它已经长大了很多。
这条锦鲤原来养在大渡寺,就在钟以诚那件院子的瓦缸中。他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下了不小的雨,雨天气压低,水中的含氧量比较少,所以养在缸里的鱼会出现“跃缸”的现象。
运气好的鱼,跃出水面后还能再落回缸里,运气不好的鱼,就会落到外面去。
波妞就是那条运气不好的傻鱼。
钟以诚离开后,祝允陶才睡醒,他没找到钟以诚,却在院子里找到了这条躺在草丛里的锦鲤。
他急忙把鱼捡了起来,扔进了瓦缸里。但很显然,这条鱼已经缺氧太长时间,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奄奄一息。
钟以诚问过他,为什么要给这条鱼起名叫“波妞”?他说因为波妞很可爱。
这条锦鲤颜值很高,通体白色,肉粉色的头,眼睛透着蓝色,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它的两腮有两块对称生长的红色色块,就像红脸蛋一样,可爱极了。
祝允陶试着用电视上学来的知识,把小锦鲤放在了一个盆里,用水杯舀水,高高地举起倒进盆中,激起许多裹着空气的气泡,用这样的方式可以把空气中的氧气带进水中,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水的含氧量。
一直到中午,朗安随着住持过来,祝允陶依旧没放弃濒死的波妞。
钟以诚临走前给他留个张字条,上面写着“安好便好,勿念。”,用他手腕上一直佩戴着的那串沉香佛珠充当镇纸,一起留给了他。
一旁还放着为他准备好的恰好一人份的早餐。
现在看来,钟以诚似乎还交代了住持帮忙照看自己。
祝允陶看见二人后什么也没说,依旧专心致志地做小锦鲤的救世主。
佛教信徒就是心地善良,朗安得知他所为何意后,蹲下来一起帮他。住持也默默地守在一旁,似乎在祈福。没过多久,小锦鲤成功地活了过来。
一向淡然的朗安笑出了声,住持也满脸慈悲,微笑着点头,说这条锦鲤和他有缘。
祝允陶面无表情地抱着锦鲤不撒手,知道住持的意思是这条小鱼自己可以带走。他习惯性地看向自己每天翻身而入的那面墙,心想自己应该怎么抱着这条小鱼翻出去呢?
“别瞒着我了,我早就听说有个姓符的华人导演也提名最佳导演了,除了符导还能有谁?他也会去戛纳,就你这个疯劲儿,要是拿到影帝了,怎么可能不当众表白。”钟以诚行事向来严谨老成,虽然理解越野,但并不是很赞成他的做法,“不过这次如果搞这么大,你不担心他不接受,反而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