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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血雾炸裂开来,陆明笙微微侧身躲开,不想惹上这等脏污。

手上拿了一方素白帕子,缓慢地擦过枪口。

而在陆公馆里百无聊赖的齐璨听着那外头不绝于耳,隐隐约约的炮弹声,再结合一下这些日子不见踪影的陆明笙,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家伙干嘛去了。

这些日子送进来的报纸,即使经过陆明笙的筛选,也能隐约窥见发生了什么。

毕竟前天《文报》的头条新闻,就是马主编回到了报社。

齐璨把手里的钢笔盖好帽子,放进了笔筒里。

卷发随意梳了个辫子,落在肩头,齐璨靠坐在红木栏杆上,一身杏色的旗袍凭栏遥望,时不时扔两颗鱼食到池塘里。

池塘上的清风穿过荷叶而动,拂动少女盘扣边别着的玉穗流苏,擦过发辫。

前几天,天天早出晚归的陆明笙这家伙看她实在无聊,居然能忍着醋味请来月楼的柳恨雪,给自己唱一出游园惊梦。

估计是看了她圈出来的旧报纸内容,去年吴家的七姨太太被逼疯了。

那七姨太是花汇厅本来比原身还要富有盛名的歌女,但被那吴老爷瞧上后,像金丝雀一样被养在了吴家公馆。

报上的照片就是一位容颜姣好的女子眼神空洞地坐在凳子上,左手指尖的绣花针还刺在绣好的绸布牡丹花上,但那无力的手腕就像她本人一样毫无生气,而右手抓起了一把剪刀,正要划破那布匹,毁掉自己精心绣好的绣品,以发泄自己的癫狂情绪。

听了一出游园惊梦,陆明笙见她笑了。

堂堂一位民国少爷居然自己办成了个旦角,在晚间戏台子上唱着游园惊梦的婉转曲调。

素白梨花面,纤纤翠柳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