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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以这么笨拙的方式安慰自己,陆明笙的心尖好似被没成熟的梅子蛰了一下,泛起又酸又疼的感觉来,弥漫开让人心尖都被酸软了。

手上小心地托了托她的腰,陆明笙继续说道“母亲被磋磨死了之后,公馆里的姨太太,瞧着我好看,想把我养作童儿玩,我将这几人的脸给毁了,于是就被卖到了春香窑。”

“若不是我年岁还小,只怕是要被那东洋人开了花了。”陆明笙唇角荡开讥讽的笑意“我逃出那儿,回到了陆公馆,在陆家主面前屈膝求罪讨好,挨了三十棍,才留下来没被带回去。”

“可是春香窑,已经没了。”齐璨小声说了句。

“嗯。”陆明笙收紧了手,把人抱得很紧“前些年我干的。”

“春香窑的姐儿的经历,本要被那些文人登上报纸,我拦下来了。而那个该死的婆子被我一子弹送去地下陪我爹了。”

陆明笙恍惚间,眼前又浮现了前些年,掌握陆家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驻兵和陆家的家仆,将春香窑里头血洗了一遍,把那些瑟瑟发抖浑身脏污的姐儿救了出来,各自给了二十银元送她们离开了平城。

他垂首,轻轻吻了吻齐璨微凉的耳垂,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告诉她什么“宁儿,我不脏。”

这三个字瞬间像蜘蛛网一样将齐璨的心脏笼罩起来,层层叠叠的,织得密不透风,光是想到陆明笙这么个人,齐璨就觉得心头有一种要窒息了的感受。

齐璨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双有如水洗过的墨玉般眸子,在他眼皮处落下一个吻“哪里脏了。”

“之前我才被人骂过脏呢。”齐璨想到了之前那个卖花的老太太,拿自己来安慰他。

陆明笙揽着她的腰,笑道“贞洁二字可从来不在旗袍下,如今都大唱自由婚姻了,可不兴建起那可笑的贞节牌坊。”

窗外晚春的风轻轻吹过,拂乱了齐璨的发丝。

齐璨抬手,把头发勾到了耳朵后边,对着陆明笙如玉俊脸上的那和煦春风般的笑意,也笑了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动荡不安的很,平城的驻兵又开始抓文人了。

听说是又有文人开始写些批判大总统的文字,还骂这些驻兵,手上用着先进的弹药武器,可都是酒囊饭袋的废物,文章明里暗里都在骂这些,自然惹得那上头的人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