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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一身血污的她,只要置身于这片冰雪中,就能洗干净了。

玉尘剑尊的洞府近在眼前了,齐璨却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风雪中,抱剑而立了无生气,宛如一座冰雕的青年。

听觉极其敏锐的耳朵动了动,赵星辞清凌凌的眸子望向了踏雪而来的师尊。

顿时仿佛身上的冰雪都化开了一般“师尊!”

因为灵力透支,意识有些模糊的齐璨在倒向雪堆前,恍惚地想着,这傻徒弟,不会从她去了魔域,就一直在这里守着等自己回来吧。

殿门被一只穿着黑色锦靴的长腿踹开了,赵星辞抱着怀中的师尊直接闯入了洞府的最深处,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昔日自己受伤躺过的冰玉床上。

冰玉一感受到洞府主人的气息,就迅速运作起来,夹杂着冰雾的灵息缓慢地渡过她的灵脉。

赵星辞垂眸看向墨发散乱,浑身都是血迹的师尊。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得仿佛一樽瓷娃娃的师尊,温暖的手抚上了那冰凉的脸颊,细细地把她脸上沾着的魔族的血擦拭干净,祛尘决无声地渡过每一寸。

躺在一片温暖的怀抱中的齐璨徐徐睁开双眼,却看到漱冰浴雪的玄衣少年指尖绕着自己以前给他的玉虚带,仔细地一圈一圈绕上了自己被血烈兽咬开的手腕。

最后他竟然执起那细瘦苍白的手腕,抵在了自己的利齿下。

锐利的猫族利齿隔着玉虚带摩挲着伤口,竟让感知迟钝的玉尘剑尊,感受到了些许麻疼。

从腕间的伤口一路传到了神府。

冰玉筑成的洞中光影错落,猫瞳晕染出雾气迷蒙的赵星辞侧头看向了神情恍惚的师尊。

他清晰地知晓,师尊受伤,应该通知药虚谷的药修。

可赵星辞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必这么做,他留恋着每一段与师尊独处的时光。

心底埋藏着的情愫就像密不透风的藤蔓盘绕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