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都出门了,古存孝又说了一句:“平常也别跟他撂干话,尽量拿老成些。他要说流氓话了,你就两个字,让他把臭嘴闭紧。哦,‘把臭嘴闭紧’是五个字。两个字是:你滚!嘿嘿嘿。”
忆秦娥笑了。在没有再好的办法时,也就只好按古老师说的做了。
其实,她心里是真的想潇潇了。从那天早晨离开起,她心里就很难过。好些天了,老觉得还是跟潇潇在一起。有几晚上做梦,还在跟潇潇一起演戏呢。潇潇对她是真的好,并且是那种一句多余话没有,但无处不在关心呵护着她的那种好。比如演出,要是嗓子有点不舒服,很快,她就会发现,身边的某个地方,是突然放着药了。她要是为排练、为演出,误了吃饭,即使再晚,一定在一个地方,是会放着最可口的吃喝的。她由开始的不愿接受,到被动接受,最后,甚至是有点欣然接受的意思了。现在回想起来,几乎每个细节,都是十分美妙的。难道这就是爱情?她也在时时追问自己。并且老觉得,潇潇是会来西京看她的。有好几次,她甚至觉得潇潇就在西京,是来看她了。可一回头,站在身后的,还是刘红兵,她就不免有了许多失落。
自那天刘红兵生气走后,没过一天时间,就又赖进房来了。忆秦娥先是不理,后又想到古存孝老师过的那些方子,也就没有再给他太难看的脸色。这家伙见有缝可钻,就又把尿盆端回来了,说:“可惜了,多好的莲花瓣图案,都碰烂了。不行我去再买一个。”
“买了我还扔。”
“我就不信你不尿。”
“不许说流氓话。”
“尿尿不是流氓话。”
“就是流氓话,那就是流氓话。”
“好好,流氓话,流氓话,忆秦娥不尿。”
“你滚!”
“好,我再不说了,你爱尿不尿。”
“滚滚!”
也就在这时,忆秦娥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并且感到这个人很熟悉。连气息都熟悉得有些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猛一回头,身后站的果然是他,封潇潇。
她有点傻了。
封潇潇也傻愣在了那里,有一种进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
倒是刘红兵显得大方自如起来:“哎,这不是封潇潇吗?啥时来西京的?也没打声招呼,让我跟秦娥去接一下。来,快进来坐!房小,转不过身,将就着坐。哎,秦娥,你愣着干啥,安排潇潇先坐下嘛!吃了没?没吃我给咱掺面。”
没等刘红兵说完,封潇潇就转身走了。
忆秦娥急忙追出去喊:“潇潇,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