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只要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助纣为虐也变成了善举。
管家没多久就出来了,面色凝重:“你们赶紧召集人手,把尸体投放到城中,秋子堰那边也要开始筹备了。”
下人们领命,四散开来。
等人都走了,宣阑一个闪身进了画堂,就见里面气氛僵持,坐在首座上的少年脸色铁青:“我来之前,没人跟我说过要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小公子别生气啊。”生了一张容长脸的中年男人坐在少年下手,笑眯眯的说:“这些都是属下吩咐的,和小公子没有关系。”
少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揪住了中年男人的衣领,冷冷道:“范岭!你他娘的耍我?!”
范岭笑了两声:“这怎么能叫耍您呢?临走前侯爷就吩咐属下此行务必要让小公子学到点什么,这就是第一课啊小公子。”
他声音阴沉沉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小公子能铭记于心。”
少年拳头握紧又松开,深吸了两口气后松开范岭的衣领,道:“我不屑与你们沆瀣一气!”
“小公子。”范岭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道:“您是要跟自己的父亲、跟四大家,跟天底下所有的士族作对吗?!”
少年一僵。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脸,正是风家的小公子,风潜。
宣阑微微眯了下眼睛,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风汝覃最是宠爱风潜这个小儿子,虽然爵位不能交到小儿子手里,但也一定会委以重任,江南之行,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
范岭是风汝覃最看重的谋士,让他跟着风潜一起来,也印证了宣阑的猜测。
风潜的脸色简直可以用苍白如纸来形容,宣阑对管教孩子没兴趣,悄无声息的出了画堂,而后原路返回,翻出院墙后见到之前江尽棠站的地方空空荡荡,只放了一个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