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穿得单薄,在江风中瑟瑟缩缩的瘦小一个,直接给他披上,说道:“外边风大,你风寒才好,当心些。”
薄恩红着的脸还没缓过来,卫迟栖照顾他照顾得光明正大,仿佛真把他当了个娇滴滴的姑娘。便有些不好意思,挣了挣,把外袍解下来塞还给他。
“总闷着不舒服,我出来透透气……”薄恩低头道,才说完,就争气地又是一个喷嚏。
那件外袍最后还是披回了薄恩身上,深深的赭色,一看就知道与卫迟栖身上的袍子是一套的。
卫迟栖再回去和贫嘴的铭风过招时,就看他裹在那件过大的外袍,整个人都陷在了那明媚的红里,发愈乌,肤胜雪。像极了飞涯山庄里秋开的红山茶,不过这朵更单薄些,伶仃地开在江上,颠簸间随波逐浪,似乎随时能被江风吹散。
视线忍不住被吸引过去,直到腕上一痛,铭风已经趁他分神,将他的剑打掉了。
“我输了。”卫迟栖弯腰拾剑,揉着手腕,认得坦然。
铭风得意洋洋,还抱拳冲对面的薄恩道多谢。薄恩不知缘由,愣愣地望向走到身边的卫迟栖。
卫迟栖被他懵懵懂懂的神情逗得一笑,对他说道:“别睬他,我让船家给你弄螃蟹吃。”
“秋蟹最肥,你如今好了,一定得尝尝。”
吃蟹的时候,也少不了铭风铭云两个。他们方才也比了一场打赌,铭风输了半招,所以得给铭云剥蟹。却边剥边吃,大半都进了自己肚里,铭云懒得和他计较,拿了两个团脐的过来专门给少庄主。
铭风口里吃着还不消停,健谈无比,逮着薄恩就问长问短,问人家家住哪里?家中有谁?走商做的是什么生意?可曾婚配?或有订亲?
包打听似的,没完没了。
薄恩讷讷的,一个都答不上来,局促不安时,要姜醋的卫迟栖回来了,立刻投去求助的目光。
卫迟栖有求必应,放下醋碟,抬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掌。
“食不言。”少庄主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