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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扶出手击退萧仲渊,拦在司洛泱身前:“萧仲渊,本王念在往日之谊上,一再容忍你,你不要以为本王真不会对你出手!”

“是吗?那如果我一定要目睹下太子妃的风采呢?太子殿下是否打算对我出手?”微蓝光起,萧仲渊竟然召出了承影。一众朝臣族亲立时噤若寒蝉地退于老远。

若真打起来,只怕剑气灵力所到之处,会将大殿的屋顶都给拆了。

君扶却并不打算退让,亦现出湛卢神武,两相僵持:“洛泱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自然是要维护于她。仲渊,你执意如此,便出手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司洛泱忽地站起身来,行至君扶身侧:“殿下维护妾身之心,妾身感激。你我大婚之日,何必为妾身伤了你兄弟二人的和气,萧仙君既然执意要看,便由了他吧。”

说罢伸手便将面帘取下,现出一张秀丽至极的容貌。只是较之之前的天然,如今描摹着夸张艳丽的妆容,眼眶更是弥漫着淡淡的一层黑色,萧仲渊蹙了蹙眉,果然是被魔气侵染了。

“萧仙君可看清楚了?本宫并未被邪武控制心智,十年前,圣上便已将我赐婚于殿下,萧仙君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被魔气侵染,但暂时未失心智。萧仲渊收了剑,不想场面继续难堪下去:“既然如此,君扶,你我二人日后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初尘,我们走。”

出到宫外,骤冷的寒风驱散了几分醉意。内心的躁动不安开始疯长,碧鳞开始渐次生出。明明明日才是晦月,妖毒竟提前发作了。

萧仲渊忍着难受,淡淡道:“你先回客舍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

萧仲渊抬眸看了初尘一眼,如此绝尘英秀的女子,陪伴昊天帝君数千载,真的能放下么?便如同无论君扶如何伤他负他,他心中依然做不到断情绝爱。

微叹了口气,径自转身离去:“仙子有心,但我想一个人静静。”

初春的夜乍暖还寒,初尘并不怕冷,只是心是凉的,便似乎冻的身上也生了几许寒意。抱着臂膀摩挲了一阵,还是不放心地远远跟随着。

待初尘找到他时,却是在一个破落的山神庙里,一如既往,他要用铁链锁住自己捱过去,望着那些银碧相间的鳞片,初尘几乎落下泪来。

门外有人!身形瞬移,却是君扶,一身喜服还未脱。初尘冷着脸道:“你怎么来了?若被他知道,岂非前功尽弃。”

“他妖毒提前发作了,我不放心来看看。”听着屋内那些压抑着的痛苦嘶吼,君扶愈加自责,若非他心绪大悲大恸,又怎会提早激发妖毒,引发嗜血病症。

“我会照看他的。”初尘微扬起下颌,骄矜道:“君扶,吾乃天界神族,你有何不放心的?”

君扶挽起袖口,勉强压着不悦:“那为何时到今日,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标记依然没有消失?”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凶狠之色:“你若和北辰设计陷害于我和阿渊,之后不管什么天界上神,便是杀上九重天去,本王也毫不惧怕。”

陷害?初尘身体忽然战栗起来,莫名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君扶,你以为这世上便只有你一人在意他么?”

她的声音里淬着隐忍不住的痛苦,神情凄楚:“你的在意至少还有回报,而其他人呢?无论再怎么做,再怎么等,也从未能走进他的心里!”我曾经连为他去死的资格都没有。若这镜像标记是在我的身上,我便是顷刻死了,也是欢喜的。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这么说。”君扶狂躁着:“只是,这该死的标记为何还没有消失?我做的还不够狠绝么?我甚至都娶了别人。”

初尘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别过头去:“我也未曾料到你和他之间的羁绊竟如此之深,但你放心,我必不会看着他死。他今晚的妖毒我可解。”

君扶沉默了一会儿,嘴唇翕了翕,终道:“那请仙子记得今日所说之话,阿渊就先拜托仙子了。”

初尘回到庙中,斩断铁索,却是听见萧仲渊低声地呢喃:“君扶,救我……”他眉头紧拧着,身上的温度高的骇人。

“……”唉,你始终是放不下他。初尘以瞬移之法将萧仲渊带回了客舍。打开瓷瓶,将北辰的血喂与萧仲渊服下,镇静了他发作的妖毒。

萧仲渊恍恍惚惚间握住初尘的手,低声呢喃着:“别走……别走……”

初尘一怔,本已平复的心不可遏制地掀起了波澜。她将他黏在额上的几缕碎发温柔地撩拨至耳后,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而后缓缓伏在他的身上:“慕轩,放心,我不会走,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走,但我会永远陪着你……”

君扶出手击退萧仲渊,拦在司洛泱身前:“萧仲渊,本王念在往日之谊上,一再容忍你,你不要以为本王真不会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