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长亭众人已经不敌,如今再加上这条上古神兽,只怕今日都要葬身此地,大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仲渊身上了。
白长亭盯着萧仲渊略有苍白的脸,可惜道:“神剑承影真无愧是昊天帝君曾经的佩剑,可惜你的灵力修为不够,不能发挥出神武可化万千剑影的威力。”
但无论如何,都要殊死一博。
秦戈想起身,但灵脉已然受损,这具身体内的金丹所能吐纳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徒劳挣扎了一下。
君扶再次手持湛卢飞身而起,冲进那团黑雾之中。但那地龙之魂并非实体,由灵力所聚集而成的黑雾,完全是四两拨千斤,任你如何刺劈挑砍,打进去的力道消失殆尽,却尽数反弹在自身身上。众人瞠目结舌:这如何打?
萧仲渊飞身接住君扶,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来。”
萧仲渊强行将灵力调动到极限,身上碧鳞渐次生出,双瞳亦变成浅碧色。事态紧急,无法再隐藏自己的妖族血统,他不知道众人在看到他的妖族特征之后会有何反应,但此时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汹涌的灵力从金丹中涌出,在灵脉中滋生,凭借着妖族血脉中天然的修为禀赋,他在此刻突破至先天境界。萧仲渊星目一挑,再次召唤承影,剑身分化出千柄分影,速度快的只看到一团白色的剑气,如三月江南绵绵细雨,泛着淡淡微蓝之光,包裹着那浓稠的黑雾。黑雾在剑网中左右挣扎,一时之间竟挣脱不开……
众人皆默不作声,眼神中复杂万千,惊叹、愕然、怀疑……神宗昆仑墟的弟子居然有妖族血脉。
白长亭睁大了眼,表情从愕然到惊喜,哈哈笑道:“我说区区一个修士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自身局限,跨入先天境?原来竟是我妖族血脉。本是同根生,那又相煎何太急?萧仲渊,你臣服于我,今日便饶你一命。”
秦戈在一旁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闭上你的狗嘴。让仲渊臣服于你?我怕折损了你的阳寿!”
白长亭阴沉了脸,正欲出手,忽然,黑雾猛地炸裂,弥漫开来,破了剑阵,巨大的力量将萧仲渊摔飞到石壁上,再重重摔下。萧仲渊只感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大口血吐出来,霎时染红了月白色衣袍。
但未待萧仲渊喘息,黑雾迅速凝聚,汇成地龙之形,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他吞噬。
“阿渊!”君扶猛地挡在萧仲渊身前,张开双手,睁大双眼怒目盯着那巨蟒,竟毫无畏惧。惊惧愤怒悲伤……各种情绪开始如火山般在体内深处酝酿,一股霸道蛮荒的力量似乎也随之在觉醒……
只是地龙忽然顿住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君扶的脸上,相隔不过三寸距离。地龙幽绿色的瞳孔紧盯着君扶,这只噬魂神兽似乎要看穿他的魂魄。一人一魂就这样对视着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墓室中谁都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四周只有火盆偶尔哔剥爆响的声音,溅起丝丝花火。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却如同一个生死轮回。
墓中想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好久不见,吾王。“这地龙之魂居然开口说话了。王——王——王——” 的回音在墓室之中久久回荡不息。
什么鬼?白长亭用意念不停驱动地龙,却毫无反应。怒道:“地龙之魂,你已与我结成血契,怎敢违拗我意?“
地龙的眼神之中出现痛苦的神色,妖族最重承诺,血契一旦形成,便是至死不得违抗。但地龙此刻却忍受着巨大痛苦,抵抗着强大的血契力量,居然有更强大的支配力量可对抗这血契!
白长亭盯着君扶,眼神中流淌着困惑惊愕:“王?这上古妖兽居然称你为王,君扶,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人族!昆仑墟的弟子,一个是半仙半妖,一个是人非人,有意思,有意思!”
出手如电,抓住萧人王和周崇,和已经呆若木鸡的范问秋,迅速消失在墓中,远远飘来白长亭的声音:“这次算我棋差一着,萧仲渊,君扶,我在浔州等着你们!”
君扶长长松了口气,但这地龙之魂却仍然死死盯着他,而且那眼神分明有些缱绻流连的感觉,君扶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君扶微微侧脸朝着萧仲渊小声道:“阿渊,现在该怎么办?这条蛇以后不会是要跟着我吧?”
秦戈向着君扶大吼道:“愣着干嘛?这地龙之魂能抵抗血契对他的控制,认你为主,你赶紧让这畜生滚回地底去,永世不要再出来!”
“啊,怎么让他滚回地底去?要念什么咒语么?”
秦戈感觉又要被气的咳出一口老血,平息了下内息道:“以吾之名,命汝沉睡于巴山之底,非吾之命,非邪魅入侵,永世不得出。”
一个白长亭众人已经不敌,如今再加上这条上古神兽,只怕今日都要葬身此地,大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仲渊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