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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确地抓到了【江户川乱步】的手。

手指下意识瑟缩,下一秒却用了更大的力道,【费奥多尔】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不是很喜欢这种物理降温的方式。”

被冰水浸湿的毛巾正持续不断地夺走着【江户川乱步】手上的温度。

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惜,【江户川乱步】从不在这时候听他的话。

“你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如果不物理降温,你的脑子会被烧坏。”【江户川乱步】平静地叙述着。

似乎是被【江户川乱步】的话给逗笑了,【费奥多尔】犹带着红晕的脸转向了他,“有时候我也在想,假使我真的被烧成了一个傻子,是否能触碰到果戈里所说的自由?”

动作粗暴地将湿毛巾盖在了他的额头上,【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想多了,到时候你只会傻呵呵的流口水,连我讽刺你都听不出来。”

顿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还有,你说过你不会被果戈里那个疯子的自由论洗脑。”

湿毛巾所带来的凉意让【费奥多尔】稍稍舒服了一些,他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为什么你总会觉得我是被他洗脑了呢?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很有意思。”

“那还真抱歉,我没能帮你把他留到最后。”【江户川乱步】回视。

终于察觉到了【江户川乱步】的不悦,【费奥多尔】有点委屈,“我有点儿不太理解乱步你为什么要生气,在你将果戈里作为一个不稳定因素送到必死的战场上时,我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所以,你的确是在怪我?怪我将你志同道合的友人送上了死刑场?”在“志同道合”这四个字上,他的音咬得格外重。

【费奥多尔】猛地坐起身,湿毛巾在引力的作用下把他身上的被子洇出了一小块儿湿痕。

但现在没人会在意这个,【江户川乱步】被拉到了【费奥多尔】的怀里。

有点儿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他顺了顺【江户川乱步】那被扎得乱糟糟的头发。

【费奥多尔】的情绪非常外放,“乱步,你知道的,你是比我的主还要更加重要的存在。”

他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理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江户川乱步】。

【国木田独步】没有说错,他的确是一个背弃了理想的人。

【费奥多尔】清楚,他所追寻的理想在他们的原生世界不会有合适的土壤。

当然,在还年幼的时候,【费奥多尔】也不是没有过更疯狂的念头,以至于他从【织田作之助】的手中借到了书,只用了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织田先生,可以将书借给我吗?”

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一个刚脱离了必死的境地,虚弱却又偏执的自己。

书并不是万能的。

即便所有人都将书描绘得那般神奇,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费奥多尔】隐约间接触到了某种真相。

他准确地抓到了【江户川乱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