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不懂,就用柴火抄下来。”贺亭衍沉着声说道。
“看,看得懂。”江敬舟说话都带了点结巴,“我只是一时间没找到方向。”
要不怎么说是孽缘呢,他要跟贺亭衍没干过什么也就罢了。两人什么都做过,现下这么看着简直比去青楼看漂亮姑娘还磨人!
贺亭衍神情淡漠,“柏穗城的西面有江河,找到那条河再看城镇的位置就能知道方向。”
江敬舟别过目光看着别处,“啊,我知道,这不是正要看嘛。”
他捡起柴火往火堆里丢了两根,等火势变得旺了才重新蹲回贺亭衍身后查看地图。
“江河,江河……在这儿!”
江敬舟一激动,手指点在了贺亭衍的肩胛骨上,随即便见这“地图”跟着肩胛骨微微动了动。
他顺着江河的路线寻思了半天,无奈道:“地图是看明白了,可要如何看那赈灾银藏哪儿了?也没个特别的……”
他的目光往下移,停在了腰线接近脊梁骨的一颗小痣上。痣呈黑红状,跟寻常人身上的痣不太一样,像极了庙里出家人拿香点在头顶上的疤。
这张地图应当是在贺亭衍没什么记忆的时候刻的,如今长大成人,所有的疤痕和地形都被拉开了。难以想象,这人在年幼时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怪不得差点儿死在棺材里,照这么折腾,没病都得被弄出病来。
贺亭衍似乎有点儿不耐烦,问道:“找到了吗?”
“应该是这儿,就只有这个位置不一样。”江敬舟起身道:“按照位置,赈灾银……就被藏在了这间县衙里!”
他看向后院杂草丛生又被堆满烧成炭的家具位置,说道:“就在那堆杂草的地方。”
真是怪了,赈灾银既然真的在郸石安的县令府,那当年朝廷过来抄家还掘地三尺,难道就没有发现异样?
大半个国库的银两,这少说也得三个侯府的地窖来装。家都抄干净了,怎么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