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出了他脸上的疑虑,等把贺亭衍放到床榻上后才对他拱手解释道:“世子的屋子若是不被允许我们是不能进的。所以在世子好起来之前,只能暂且先在客房里休息。”
“也是,他那屋子谁能进得去。”江敬舟随口应着。心道管家跟他解释这些做什么,他又不是贺亭衍的谁,照顾不周还能遭他骂不成。
床上的贺亭衍已然昏睡,管家带着几名下人进进出出的忙活,又是擦身又是换衣服。他左右站在屋子里也帮不上忙,干脆去了客房外吹风。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便见小厮领着御医从外头匆匆进来。脸色凝重脚步急促,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的人要不行了。
江敬舟其实也着急,想问却又担心打扰了救治。只能烦躁地站在门外等,看着大雨倾盆而下越发地心烦意乱。
“江兄!你真的没死!”
一声叫唤从长廊的尽头传来,贺方戟又惊又喜地向他跑来,一拳头打他肩上,没好气道:“臭小子,没死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白让人担心!”
三年不见,贺方戟的个头长了不少,模样也结实硬朗了许多。许是这贺家人生来就这么高,靠近时都快高出他半个头了。
没长过贺亭衍也就罢了,怎么连贺方戟也比他高出这么多。
他尴尬地应道:“我……忘了。”
贺方戟笑骂道:“这都能忘,你还真不把我们当兄弟。一会儿我就写封信去告诉吕鹤跟安启明,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高兴坏了。”
江敬舟皱眉道:“写信?吕鹤不在隔街酒楼?”
“他跟安启明去军营了,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你不知道?”
江敬舟干笑,娘跟阿姐的事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柏穗城里的兄弟。
他道:“去军营好,他确实该多磨炼。”要是能混出点名堂来,那小子也就不怕有人骂他是娼妓之子了。
贺方戟见他浑身湿透,便问道:“要不去我那儿换身衣服?”
“不用,一会儿等你大哥醒了我就走。”许是太久没有与认识的人接触,又或是这三年把他的脾气都给磨韧了,从前与谁都好说,如今却是陌生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