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拿了支笔在手里转悠,靠著书柜忽然冲贺亭衍问道:“你说,人要是死了那风水宝地还管不管用?”
这话是白日里吕鹤问他的,现下不过就是觉得无聊随口拿来问问。这要是按照他自个儿的脾性,人死不死都觉得风水宝地无用。
贺亭衍把修好的铁甲胳膊装回原处,扣动背后的机关,发现无用后只好拿起图纸重新画改。
思虑一阵后才应道:“既然做了风水,那要求做的人自然是觉得有用。”
他拿着图纸跟笔,驱动轮椅离开桌案行至江敬舟坐着的矮桌前,用笔杆敲着桌上的四书五经道:“今日不把这些抄完不能睡。”
江敬舟顿时坐直了脊背,翻着那些书页惊叹道:“这么多!我就是不睡觉也抄不完啊!”
贺亭衍看着他,淡漠道:“我看着你抄,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能不能少点儿啊,九本书一晚上哪儿抄得完。”江敬舟半个身体懒在桌上,耍赖道:“三本行不行?”
见贺亭衍不答他,又改口道:“五本,不能在多了。”
贺亭衍倾身上前,从笔架上换了支小笔说道:“你若是少抄一个字,我的拒婚书帖上就少写一个字。”
江敬舟满脸嫌弃,随手拿过本书籍摊开放面前,很是不情愿地提笔抄写。就是他这字怎么写都写不小,寥寥一句话就把整张纸给写满了。
贺亭衍看了一阵,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在写什么,那龙飞凤虎得字迹就是换十个先生都认不出来。
他拿过张新的宣纸,提笔时说道:“不要把笔杆拿的这般紧,用笔尖去写。”
见江敬舟怎么也学不像,干脆伸手握住了那只捏笔的手。手指穿过指缝,轻而有力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只是两人是对面对坐着,贺亭衍带他写的字自然是反的。
他把宣纸转了圈,乐道:“这个我认识,你写的我名字?”
贺亭衍看着他那副少年开朗的心性,想了一阵后又在边上写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