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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涂说司雅是自杀,因为她见到过司雅精神不稳定的模样;丁厌说司雅是被曲楠所杀,理由是曲楠为了司雅和贺凌飞闹过矛盾,心有怨怼。

相比之下,蓝玉指认凶手的根据十分随心。司雅提及过有“恶魔”曾坑害、虐待自己,所以她坚信那个素未谋面的“恶魔”是杀害司雅的凶手;这份怀疑看似合理,细究的话纯粹是“脑补”。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

你捡到一条刚走丢的宠物狗,小狗身上的疮疤表明它受到了上一任主人的虐待;你养了五天后,小狗突然中毒身亡,你告诉别人应该是它上一任追到家里来干的。

别人问你:上一任主人是如何找到你,并神不知鬼不觉进去你家下毒的?

你回答:我没有办法证明他来过。

郁臻目前获取的信息里,那吐露过真相的三人,无一人提及过:房子附近有可疑人物出没、案发现场残留有外来者的痕迹。正因为没有证据可证明第七人的存在,乔思涂和丁厌的推论才会局限于“自杀”与“自己人干的”当中。

那么蓝玉凭什么如此肯定是所谓的“恶魔”行凶?

即便司雅有一位身体残疾、心理病态扭曲的恶毒兄长,可并没有丝毫痕迹和证物显示那人知道他们的住处,在事发当晚来过。

正常的逻辑推导是a—b—c,而蓝玉则是在缺乏b的支持下,直接从a得到了c;哪怕她言辞恳切、真情实感,郁臻依然不能忽略她逻辑中的漏洞。

这也是他想要听曲楠和贺凌飞分别再复述一遍事情经过的缘由。不亲历现场,仅靠他人之口探知真相的过程的确是这般艰难和反复。

不过他若是拥有电影或文学作品里神探的天赋和慧眼如炬的技能,他应该也不在这儿了。

郁臻的脑内刮过扑朔迷离的漩涡风暴,想得入迷;蓝玉跟贺凌飞、豆豆在照看关怀着曲楠。

落下一个只有狗作陪的杜彧,对方赶走粘人小狗,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

“你在想什么?”清亮的音色,声量压得偏低,带着轻飘飘的懒散在他耳边问。

郁臻猛一转头,摸摸发热的耳朵尖,不悦道:“你能不能别总是站我后面啊……正常距离不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