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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司雅不是你们杀的,复仇一说便不成立了。”杜彧道,“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小飞:“泄愤吧,我们处理了她的尸体。”

“说不通。”郁臻走到男尸的前面,“假设凶手是他,他杀完人就溜了,把尸体留给你们,表明他不想暴露自己凶手的身份;你们帮他处理了尸体,让司雅的死沉入湖底不为人知,他该感谢你们才对。为什么事隔多年后,要再引诱你们来到这里,让你们回想起当年的事,他不怕暴露自己的罪行?”

“我听过这个人的声音,是中年人。”杜彧不嫌脏(因为他自己也不太干净)地拿起尸体的右手;那只手余温尚存,皮肤粗砺如砂纸,骨肉宽阔粗厚,指腹和手掌覆了一层坚硬的老茧,指甲缝里沉积着黑色泥污。

“没有四五十年的辛勤劳作,磨不出这么一双手,他怎么可能只比司雅大两岁?”杜彧看着蓝玉的眼睛,“你确定,她没编故事骗你?”

蓝玉腾地站起身,她在愤怒,胸膛激烈起伏,“谁会给自己编造那样的身世?你是想说我编故事骗你们,对吗?”

杜彧:“不无可能。毕竟你讲的事,没有其他人能作证;你读过很多书,想象力该是丰富的,说不定你看到这具尸体面貌畸形,临时编了个故事出来洗清自身嫌疑,反正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尸体无法坐起来反驳你。”

蓝玉气极反笑,她不屑于争辩一般,冷静地坐了回去,抱着双臂不再言语。

“我们只是推论和怀疑嘛。”郁臻挠头道,“不过我相信你说的话,乔乔也见过司雅身上的伤疤,她肯定那是被虐待的痕迹。”

蓝玉脸色稍好,她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我说的全是真的,是司雅亲口告诉我的。至于这具尸体,我没有仔细看过,光看脸部畸形判断他是凶手,是我武断了。”

郁臻和杜彧耳语道:“我觉得她说的是实话。死掉的这人不在照片上,他可能不是司雅的家人,而是她家农场的残疾工人,或什么邻居之类的。但在司雅的家中,的确存在一个对她怀有恶意的亲生哥哥……「身体有严重残疾」,重点是身体啊,没准儿表面上看不出来异常……”

杜彧不发表意见,郁臻又道:“你想啊,全家福共有11个人,除去司雅、两位老人、四位健全的中年人;剩下四个她的同辈:两名青年,一名少年和一个小孩。排除掉弟弟,还有三个哥哥是嫌疑人呢。”

“要不然,我们回墙里去,看青蛙头还在不在,扒光他衣服瞧瞧?”杜彧说。还有一开始被他捅死的兔子头,也算是青年面孔。

“不要吧……”郁臻扯着杜彧的胳膊,拉人背过身去,“凶手是自家人的话,那还报什么仇?我认为这五个人比较可疑……小楠还昏迷着,你帮我把她弄醒……”

这时,小飞不耐烦地踢翻了一把椅子,烦躁道:“喂,你们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吗?当务之急是我们要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