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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刀直直地插进兔子头的胸腔,地板鲜血横流。杜彧颤巍巍地松了手,他此刻终于有意识从头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掀翻兔子头的面具,假面之下是张其貌不扬的脸,三十来岁的男人,皮肤粗糙黧黑,那对浑浊的眼珠子怒睁着,不敢置信自己的死亡。

居然死了。杜彧的思绪被打断,他的第一想法是:不安全,他得离开。

他们打斗时,衣架上的裙子掉得七七八八,露出柜子里那道暗门。

这个房间至少有三个出入口:一是他进来的房门;二是衣柜里的暗门;三是先前拽他进来的nc离开的通道。

他没去拔那柄水果刀,而是拉开柜中的暗门,钻进兔子头来的密道。

衣柜后面的暗道藏在墙体之中,杜彧顺着墙一路走,终于见到了一扇红色木门。

……

他酝酿了两秒,握紧钢管,推门进入。

这是一间监控室。

操作台亮着一排排显示屏,椅子上坐了个悠闲的男人,正在喝咖啡。

听有人进来,男人以为是同伴,刚要抬头招呼;一看是杜彧,神情骤变。瞧见杜彧的造型和手里的钢管,男人旋即露出抱歉的笑容,捧着马克杯起身。

“这位客人,您恐怕是走错了……”

杜彧没有犹豫,步伐从容地迫近——

对方笑意绷不住,嘴角抽搐着后退,“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

实在是因为杜彧太高了,压迫感过甚。他颧骨的刀伤不深,却流了许多血,衣服在打斗中沾了自己与旁人的血迹,整个人和俊美、优雅等词汇再无联系,倒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