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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映庭也是昨晚失眠的人之一, 他五点起床,换衣服沿着海岸线晨跑,所以身上还穿着宽松的运动套装, 鬓角和颈脖湿透, 周身大汗淋漓。

他费力地讲述了自己前两小时的见闻。

除他们以外, 镇子上的所有人, 全都不见了。

叶映庭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 路灯却已经熄灭, 他在灰暗的黎明中穿过街道,来到码头, 顺着海边的礁石和公路慢跑了一个小时。

返回的途中, 他感到饥饿,想顺便在路边面包店买份三明治当早餐;此时天蒙蒙亮, 街道上一半商店开了门,但没有亮灯, 也无人看店。

听到此处, 周敛点了支烟,烟灰抖进空盘子。

“还没营业吧, 这种地方节奏慢, 谁起那么大早做生意。”

“奇怪的就是这个!”叶映庭一拳头砸上桌面,牙关颤栗道。

郁臻去保鲜柜拿了一盘水果,有他最爱的树莓。他喜欢用手指戳进树莓的肚子里,就像给五根手指戴帽子似的,叉着柔软娇嫩的红色小果子吃。

缺点是吃完过后, 一手指尖全是鲜红的汁液, 不美观。

郁臻举着脏兮兮的手, 说:“叶同学, 你接着讲。”

叶映庭看到,他不嫌脏地把指头挨个含进嘴里——这是他童年养成的坏习惯,因为没人帮他纠正,长大也没能改过来。

叶映庭喉咙发痒,挪开眼睛,继续说:

他走进了昨天买过饮料的烟酒铺,那间铺子还维持着正在营业的状态,酒柜没上锁,收银台摆着一碗吃剩的面条和咬了半截的火腿肠,汤碗凉透,面糊了,是隔夜的食物。

仿佛是店员宵夜吃到一半,被人叫走了,留下残局没收拾,也一直没有再回来。

他朝屋里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然后他去了昨天他们打牌的那家酒馆,也是同样的情况。桌椅是胡乱摆放着,满地烟头垃圾,扫帚倚在墙边,木桶盛满清水,正要准备清扫和打烊,可是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