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晨曦微露,外头一直没有消息送进来。
在书房里溜达了一夜大谭大老爷问完最后一次话,瘫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封信,让大儿子亲自往应天送去。
相较于谭家的迷茫与踌躇,徐家这边的早晨可要热闹上不少。
昨天夜里,虞经承就差人来报,麻烦已经解决了,虽说当下徐达就想让那十个侍卫回王家去,可问题人家好歹也站了大半宿了,所以他还是决定做个人,留人家吃完早饭再回去。
一大早,张氏和文氏就熬了满满两大锅的杂粮粥,然后把家里有的鸡蛋全给炒了。
徐达让侍卫们上桌吃饭,领头的侍卫长只说他们在院子里吃就行,于是乎五大三粗的十来个侍卫,坐在款式各异的矮脚板凳上,端着个海碗,里头装了满满的杂粮粥和炒鸡蛋,唏哩呼噜的吃的欢快。
还没去上学的张家旺和铁头四头几个小的,正在比赛谁能把侍卫的佩刀举更长的时间。
因为侍卫大多高大,那板凳又是文氏他们平日里捡菜用的小凳子,所以侍卫的大长腿儿根本没法蜷起来,只能直勾勾的伸着。
这就导致了,冯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院子的腿的奇景。
“哟,徐大人家什么时候改军营了啊?哪儿弄来的那么多兵哥?”冯喜阴阳怪气的问道。
这些天可把他累死了,热闹是一点儿没赶上,整日的呆在神兵营里看那姓吕的茅山道士弄毒物,晚上还非得让他呆在神兵营那荒郊野外,自己租的漂亮院子又住不得,可日日早上还得赶回城里来开早会,他想想就忍不住要发几句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