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收回目光,瞥向不远处,余光仍旧是放在花流莺身上,看似漫不经心:“穿过那道门,一直走,就到外面。现任龙王是敖宽,金鳞钥匙就在他手中。”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花流莺果真看到了朱红色的门,欢脱地正欲前往,被朱厌叫住:“等会儿。”就在花流莺一扭头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变成水蓝色的裙袍。
“入乡随俗。你说的‘穿越’,我听不太明白。依稀能知晓,你来自很远的地方。既然你能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说明你有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能替我拿到金鳞钥匙。但是你原先的衣服太漏,不适合被外人瞧见。我擅自做主,换了你的衣服。”朱厌白皙的脸上隐约有了一丝微红,耳垂却是滚烫通红。
花流莺抻了抻胳膊,衣袍舒适得体,大小刚好,绫罗缎子上绣的杜鹃花栩栩如生,“谢谢你送我的衣服,我很喜欢。等我回来救你!”
“再等一下,实在拿不到金鳞钥匙就算了。你平安回来就好。”朱厌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底气不足,既怕花流莺受伤,又怕被知晓心事。
“信我,以我的聪明劲儿指定能救出你。朱厌,等着,我走了。”
朱厌望着空荡荡的地方,满腹的叮嘱尚且未来得及说出口,继续孤独而落寞。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花流莺似天仙般凭空出现。昏迷着躺在地上的她乖巧得像只猫儿。她苏醒后也是不吵不闹的。对于花流莺的好感度,朱厌是一下就提到满分的状态。
他嘴上不说,心里对花流莺的到来颇为满意得很。
应该是神明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派花流莺来拯救自己的吧。他表面清冷,心底最是柔软,若是花流莺将自己从东海救出去,那从前的种种,就一笔勾销。他不会报复任何人,定会与花流莺幸福度日。
一想到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便情不自禁畅想未来。
冰凉的铁链将他拉回现实,嘴角的笑意隐退。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在寂静无声的囚牢中,他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熬过了许多许多年。活着,于他而言,并不是一桩趣事。浮沉半生,不得半分欢喜。处于枷锁之中,渴望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