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数眼圈一下子红了。
导数的头是躺在函数的左臂上,函数伸出右手去抓住导数的左手,导数的左手很凉,凉的不想一个夏天里一个人应有的温度,函数攥的很紧,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对方,他说的很认真,像是信徒面对自己终生的信仰与追求,“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看吧,这就是恋人间的默契,导数在心底默默的想,我一动左手手指,他就握住了我的手。
“你别说话浪费力气了。”函数哽咽着说,“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我说给你说故事听,千万不要睡,好吗?”
“答应我,千万不要睡。”函数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眨眨眼睛,我就当你同意了。”
导数的眼睛已经处于半睁不闭的状态,但眼皮还是动了动。
“我,我出院那天,你骗我的事我都知道。我当时还特意挑了一条领带给你,送到你楼下,结果你不在办公室,我当时气坏了。”函数语无伦次,因为着急有些结巴和病句的毛病,“等你,等你这次病好了,向我好好赔礼道歉,才能把领带给你,听到了吗?”
“还有,还有。你那天晚上,我知道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函数急忙说,他只知道自己要说很多导数感兴趣的话,这样导数就会专心听自己的声音,他机械地感受着自己的嘴巴啊一张一合,脑海中想表达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被自己的嘴诠释成了什么样。
“哦,对了。”函数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可惜嘴角的肌肉死活不受神经的支配,笑容还没出现就夭折在摇篮里,他低头对着导数说,“你酒醒之后的忘的差不多了,那我不介意重新说一遍。”
“那天晚上你说‘那天在ktv,那首《fools》,我是对着窗户唱的。’”因为函数脑子里一片浆糊,所以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把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天函数坐在窗户对面的位置,黑如浓墨的夜色紧贴着玻璃,形成了一块天然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