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噙着极淡的笑意:“我今日不是休沐么?”
郁可贞以笔端抵住下巴,弯成月牙的眼中毫无愧色:“不小心忘记了……”
因着信任,她想得很简单,反正章朴不在家就定然是在忙公事,而他忙的事与杨家的后报息息相关,她自然放心。
“以前的聪明劲儿不知到哪儿去了。”章朴嘴上说着,递到她手中的油纸包却分明透露出纵容。
“是赛花糕!”郁可贞嗜甜,赛花糕此名来由则是其形胜百花,甜过花蜜,她甚是喜欢。
她手托纸包,冲章朴不太正式地福了个身:“如此佳品,皆是妾身一人所享?”
当她自称「妾身」之时,便是心怀鬼胎之时,若不出章朴所料,她是看准了他会戳穿她的小九九,故意要与她一同吃糕点。
“自然全归夫人。”章朴唤竹兰去准备好解腻的茶水,又嘱咐郁可贞不可贪食涨腹,然后便走入书房处理公事。
他以前不是说不许她故意伪饰吗?郁可贞一时手拿百花糕愣在原地,恍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她就记起来自己的「大作」还躺在案上,章朴走进去肯定能看见的!果然,待她返身,章朴已将宣纸上的残诗念了出来。
“风自萧萧尘自扬,山河千古摧柔肠。牙旗铁马今安在,残照楼头秋草长——”章朴目光犹盯着字,问道,“你写的?”
郁可贞两颊涨红,心虚答:“想写律诗的,写了一半续不下去,只是心血来潮而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