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来人是郁泽夫女婿,其他一概不晓。许久没和年轻人正经说几句话,胡师爷此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旧事。
章朴对岳父生平并非不感兴趣,但这些实在与当下要紧之事风马牛不相及,就直切关键道:“当年调查说是匪徒作乱,岳父不幸罹难,果真如此?”
胡师爷毫不犹豫道:“听闻泽夫遇难,县衙尽最大力量日夜搜查,这才抓到那恶徒,以告慰泽夫在天之灵。案宗上记得明明白白的,年轻人你还想查什么呢?”
“岳父夜夜托梦于内人,说自己冤情难诉。若不弄清原委,内人心中难安。”这借口是早已想好的。
胡师爷闻言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问吧,但你查不出什么的。”
章朴继续问到匪徒名姓、籍贯、亲人,胡师爷对答如流。
匪徒名为李三,本为外地流民,无亲无友寄住在城外破庙里,平日里接些零碎的体力活,但因外地人的身份而难以为生。因见郁大人独自外出而心生歹意,趁乱打劫谋害了他。
“哦?听说李三虽长期贫寒,但还收养了一个女孩儿,这姑娘现在何处呢?”
“那个养女?”胡师爷瞬间露出一丝慌意,旋即掩饰性笑道:“李三死了,谁还管那小丫头呢,许是跑了,或是冻饿死了。”
聊了半个时辰,章朴终于确定胡师爷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他不紧不慢起身向胡师爷告辞离去,随后命人继续追查跟踪。
推开菱花格窗户,缓过劲来的郁可贞对着光端详先前搜到的几张废稿,虽已皱黄蒙尘,不过墨字仍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