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如今人人皆知我与章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若我带着不白之身,再插入你与新婚妻子之间,他人会如何看我?
秦小姐又会如何想你?表兄若处处护我,众人必将指责我「水性杨花」、「红颜祸水」,表兄若不护着我——可贞一介弱女子,又该如何自保?”
“可是……”赵司宁还欲挣扎,但又不知说什么能挽回郁可贞。
“表哥不必多言,可贞所愿无多,唯望他日,可贞嫁做他人妇后,赵府中还能为可贞留下一隅之地。”
向来柔弱的表妹能掷地有声地说出这番话,更让赵司宁觉得愧疚,终究是他让表妹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坚强。
“表妹!”情绪激动的赵司宁再度握住了她的手,她稍微用了劲才抽出来。
“表妹——”他垂首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失落道,“你放心,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目标达成,郁可贞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只作出失神的样子。赵司宁见她不语,终究起身离去。
示意竹兰去关门,郁可贞立马瘫倒在床,做绿茶真挺费心力的,带病表演一番,她觉得头又晕了。
但有人不让她休息,竹兰门没关成,反倒带了个人进来。
郁可贞的视线由下至上望去,对方身着墨绿锦袍,长袍迎光处隐约浮现竹叶暗纹,腰间简单系了一条月白丝绦,缀了珍珠玉珏,丝绦系的松垮,但仍掩不住其劲瘦的腰身,银灰底色的襟口上用银丝镶绣了一圈祥云,往上便是修长秀挺的颈线。
郁可贞下意识咽了咽喉咙,继续往上一看,怔住了。这正人君子的长相——
“章公子?”她挣扎着起身,迟疑道,“您刚过来?”
对方初入女子闺房,似乎还很不适应,僵着身子答道:“来时听见赵公子在,便在外面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