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第二日的“同行”和花客会减少,没想到等在附近江山船和岸边的人更多。
坊间四处在传,通泠河来了个仙女一般的姑娘,丝毫没有风尘气息,偏偏要做花魁。
为了一睹芳容,甚至有人凑钱让画师把仙女给“画回来”。
曲冰这次踏着满河星碎的月光,轻轻巧巧落在船头。
之前想好了看到仙女要如何夸对方容颜绝美的花客们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切油嘴滑舌在对方面前只会显得愚蠢。
“有吗?”
[未发现,不过船底下有只水鬼,一会儿要是有人为了追你掉下水去,很可能上不来。]
是嘛……看来鬼也喜欢凑热闹。
“今日,可不许再有人落水。”她语气既轻且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偏偏有那容易多想的,“听”出娇嗔的意味。更有那昨日落过水的痴人,心想“仙女关心我!她关心我!”
当曲冰再次随夜风消失身影,人群爆发出声声哀嚎,无非是“没看够”,“怎么不多留一会儿”,“明天还要来”之类。
再大的动静,自然有余鸨妈震场。下一次,老客户登船费三倍之后再拔三倍,银钱收得手软,她都替这些傻子心疼。
收拾掉水鬼,曲冰将鬼核收入芥子袋。连续两日碰不到目标,她甚至怀疑食面鬼是不是已经离开通泠河。不过,按照附近女子容貌被毁相隔时间越来越短的规律来看,只要对方还在通泠河,下次出现不会很久。
第二次给纪丹琴刮腐肉的,果然是连沉。
他的手依然苍白,动作极快,极稳,精细到令人发指。见过父亲的手,也见过手术纪录片的曲冰脑子里莫名闪过:“这是一双出色的外科医生的手”。
纪丹琴本以为会遭难,没想到连沉处理得甚至比曲冰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