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想是消息传到了西北。年末的时候,池家便于柴家订了亲。归苼在凌烟阁整整哭了三天。
她垂着眼睛,怔怔地发愣。华真道人见她如此,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仿佛她还是那个会哭会想娘亲的小女孩。
这一世,池温退了柴家亲事,想来是他知道了什么,又或者她终于把信送了出去。可是归苼对此一无所知,又不想打草惊蛇,只得慢慢打听。
“张家家主前些日子与我搭上线了,张家公子要与我私逃出宫,我拒绝了,”她忽然说道,“华真道人,张家可信吗?”
归苼不知道这事情该问谁,只得求助华珍道人。
“我不过宫女出身,连字都是跟先皇学的,粗鄙得很,这些弯弯绕绕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与张家的亲事作废,于他家而言,是有利的。凡事只要有利可图,就可略信一二。”
华真道人说自己粗鄙,不过就是自谦罢了。归苼知道她在先皇晚年,常常在书房陪他。朝政上的事情,只要先皇略讲一二,就足够华真道人受用了。
“阿苼明白了。”
归苼说罢,站起身来。
“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就回宫了。”
“有空就经常过来住住,”华真道人看着归苼说道,“男人都是贱皮子,越得不到,越惦着。”
归苼闻言一笑。
“阿苼明白。”
她缓步走出正屋,快要到院门的时候,忽然又被华真道人喊住。
“归苼,你要记得,美貌是利器,温柔也是利器。不争不抢,并不是退让。凡事,不争是争。”
归苼点点头,朝着她行了个礼,这才出了院门。